梁梓墨在黑漆漆的废墟外,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就往陈漫云所在的军工厂飘去。
初冬的夜里,凉风习习,这座若大的缧稷山,就像头沉睡的猛兽,让人看着就有些害怕。
不过,这对梁梓墨来说并不算什么。他很快的就飘到了军工厂的上空。
四处看看,没有任何动静,他才轻轻落在军工厂的大门口。
伸手拍拍铁板门,压低声音喊道:“云儿!你在吗?
云儿!你在里面吗?”
这时,陈漫云正在调配手榴弹的原料。突然听见门被拍响,随即还传来了梁梓墨那温润的声音。
她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心里想着:这个秦松,真是多事!怎么把梁梓墨给叫来了呢?
如今他刚刚接手齐国不久,朝中有很多事情,都等着他这个大王去处理呢!
哪有那么多闲功夫,来管这些事情啊?真是的!
陈漫云心里一边埋怨着秦松,一边飞身飘到大门口打开门。
梁梓墨听见门栓被取掉的声音,心里一下子就有些小激动了。
他与云儿分开,也已经快一个月了。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云儿有没有消瘦?
这缧稷山出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在打斗中,自己的云儿有没有被伤着?
还有自己那未来的丈母娘,有没有受到伤害?
这缧稷山上,原来那些人又都去了哪里?
这段时间,她一个人呆在这里,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短短的一两分钟,梁梓墨已经在心里快速的想了许多问题了。
他心里怕自己的云儿,一个人在这深山里不会照顾自己。更怕那个强敌来了,伤害到自己的云儿。
因此,就在陈漫云将门打开那一霎那,梁梓墨没有丝毫的犹豫,快速的将身子闪进门里,反手就将门关上栓好。
然后,
再伸手搂住陈漫云的双肩,深情的看着一脸诧异的陈漫云。
动作之快,简直超出了陈漫云的想象。
就在陈漫云打开门,看见他站在门外,还没有来得及跟他打招呼,他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来。
惊得陈漫云,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大瞪着美目,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那熟悉的身影,来到自己面前。
而且,马上就感觉到自己的双肩上,多出来一双温暖的大手。
梁梓墨没有给陈漫云过多的时间,去适应他的出现。
马上就眉头紧皱,声音沙哑而急促的问道:“云儿!你还好吗?
今天我一听到秦松说,缧稷山这边出事了!
心里就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心里担心得不得了!
这里出事了,你为什么不向我们,发出求救的信号?
为什么要一个人,在这里独自对付强敌?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你这个傻瓜!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你有我,不再是以前那个,遇到事情孤立无援的陈漫云了,知道吗?
快!快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陈漫云定定的看着,半个多月没见的,有些清瘦的,语无伦次的,还在她的身体上,看来看去的梁梓墨。
听着他喋喋不休的问题,心里却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就连眼睛也湿润了!
心里无比感动,她忙伸手反握着梁梓墨的手,抿抿嘴唇,她想对梁梓墨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让他别担心!
可是,这个笑容却带出了她眼角的泪花。
不过还好,此时外面并没有月光,又时至十月。外面已经寒风猎猎!
眼角的泪花一出来眼眶,就变得冰冷。她怕被梁梓墨看见,忙低下头去。
而且,瓮声瓮气的轻声对梁梓墨说道:“对不起!
”
这一刻,梁梓墨虽然没有看见她小脸上的泪珠,却从她的声音里听出来,她在哭泣!
于是,又紧张的一把,将她瘦小的身体搂进怀里。焦急的问道:“怎么了?云儿!
是我弄疼你了吗?对不起啊!”
陈漫云这次是真被他感动了,依偎在他的怀里,轻声回答道:“没有!我只是很感动!
梁大哥!我没事!
哦,对了!这么晚,你应该是一个人来的吧?”
梁梓墨紧紧的搂着,十月里还衣着单薄的陈漫云。右手轻轻的抚摸着她,柔软略带菊花香味的秀发。
沉声回答道:“是啊!这么晚了!现在又是非常时期,我就自己一个人来看你了!
你这个小傻瓜!居然敢一个人,独自在这荒芜的深山里,呆了这么久!
要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早就吓得魂飞九天,魄散云外了!
你倒好!秦松他们来了,还马上就将人赶走了!
还居然,连我给你送的聘礼,都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