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西宁军所有将领看到他们最崇拜的统领大人出现在了城墙上,出现在了第一线,顿时爆发出巨大能量。
一名士兵左臂被长刀砍下,左手上的盾牌发出“啷当”的一声,掉落在地。
“啊”
断臂西宁士兵,发出一声惨叫,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滞,顺手把面前的凉州兵头颅砍下来。
然而由于动作不协调,持刀的右手被后面的凉州兵齐肩砍下来。
失去双臂的西宁士兵,回头露出一道狠辣的笑容,那笑容让那名凉州兵毛骨悚然。
西宁士兵,双腿一蹬,压倒那凉州兵,在他还在愕然之时,一口咬住他的喉咙。
其他的凉州兵,见此,挥刀把他的身体砍了一刀又一刀,他的牙齿却始终没有松开。
当那西宁兵身体被砍成两截时,那两名凉州军用力推开他的上半身,那被压在身下的凉州兵喉咙被咬破,此时喉咙在不停的涌出鲜血,全身抽搐着。
那只有半截身体的西宁兵,此时已经没了气息,他那怒睁的眼睛,却带着满足的笑容。
那两名凉州兵百思不得其解,他死的如此痛苦,为什么却面带笑容,他在笑什么?
可惜没等他们想明白,他们就被过来的西宁军给砍翻在地。
他们永远都不知道,在今天上战场前,这名西宁兵收到了家里的来信。
他的娘子告诉他,分的房子已经快建好了,他的老父亲,天天带着两名年幼的孙子,天天看着自己刚分的田地,嘴里喊着有盼头了,有盼头了。
娘子告诉他,家里一切安好,如今丰衣足食,也能吃的饱了,让他好好在军中服役,不能辜负了统领大人。
当看到那封信时,他泪目了,要知道在他入伍之前,他全家已经乞讨了三年时间。
如今他全家不但有了田地,有了房屋,还有有了余粮,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每一个成熟的男人,都会有一种感悟,如果自己的妻儿老小能够过得好,自己的性命又算得上什么。
而前方正带着西宁军奋力上前的统领大人,给了他们重生,给了他们安稳的家,这西宁兵微笑的原因是,他临死前看到了独孤汉的背影,那个背影充满了安全感,是他们所有西宁军的背景。
这一幕,正在凉州城墙的每一个角落发生,保家卫国是所有男人的根,也是所有男人的胆。
而这一切,独孤汉给到他们了!
他们爆发出的狼性,他们爆发出的狠劲,他们那以命搏命的打法就算是凉州老兵都抵挡不住,更何况是这些刚加入的新兵。
很快整个东城墙都被西宁军给占据了,在西宁军正准备冲下城墙阶梯时,却遭到了巨大的阻力。
只见本来节节败退的凉州军,此刻却疯狂的往上冲,而他们的背后正站着一名身形薄弱的中年男人。
正是张寔,此刻的他正站在那些凉州兵的身后,手持长剑,虽然病态的身体显得有点萧瑟,但是却依然屹立在所有将士的身后。
这是一个明显的信号,我凉州牧,朝廷亲封的正统官员,不退!
那些深耕已久的凉州老兵见到他们的都督大人,抱病出场,士气也高涨起来,一波又一波的朝着城墙上冲。
一段三米长的城墙阶梯处,双方军队又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此时的双方士兵都知道,此刻他们不能退。
因为他们的大人都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两分钟的时间,这段阶梯就尸横遍野,鲜血横流。
就算如此,双方的士兵也没有一个后退的,都在争夺着这一段阶梯。
独孤汉此刻身上也是粘满了血迹,银色的盔甲上,血迹斑斑,在他俊秀的眉目下,有一种邪魅的冷酷。
他站在高高的走道上,看着不断往下冲,却又被打退的西宁军,脸色凝重的盯着远处。
一时间,几天前较量过的两名统领,再次目光相撞,只是相比于之前的意气风发,此时却显得风前残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