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名西凉士卒的进入,越来越多的西凉士卒跨着自己战友的尸体,跳入西宁军阵中。
“放下盾牌,结阵”
眼看盾牌阵型被打乱,有些还在顶着巨大盾牌的西宁军被跳进来的西凉士卒砍杀,独孤汉手一挥。
全军开始变换阵型,两军开始了肉搏,西宁军采取的依然是,五人阵型,有防守,有进攻。
随着盾牌防线的垮台,越来越多的西凉大军冲进西宁军的战阵。
短兵相接,整个战场,从刚开始的前方士卒相接,再覆盖到整个战场。
每一秒都有很多士兵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整个战场都成为了一个巨型绞肉机,这种情况,对于两方的指挥官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压力。
在那么一瞬间,独孤汉和张寔仿佛隔着巨大的战场,视线纠结在了一起。
“稳住,稳住”
西宁军中,每一个五人小阵中,都有一个队长。
而拓拔武也是其中一个阵中的队长,他正好是卡在第二线,第一线的十个战阵,五十个战友,在刚一接触敌军,就被冲垮了。
五十人,连喊声都没发出,就被西凉军的人流淹没了。
压力瞬间给到了他们的第二线,第二线很快也被绞杀了八个战阵,只剩下拓拔武和另一个战阵,在苦苦支撑。
好在随着战场的全体覆盖,他们的压力也变得越来越小。
“弟兄们,教官说过,只要我们的战阵不破,那我们就能活到最后”
拓拔武,把前方的一名西凉兵砍破喉咙,刚退回阵型,盾牌兵,就帮他挡住了致命的一击。
拓拔武,手中动作不断,他的身形和他天生的战士属性,在这个纷乱的战场中展现无疑。
在他的加油打气下,第二线,他们战阵是唯一生存下来的,并且有着的灭了不少的敌人。
从整个战场上来看,他们五人小队就像一颗钉子一般,钉在了战场的前端,前后左右都是敌人。
在经历生死之后,西宁军也开始蜕变,信仰的力量,让他们忘记了生死,在他们的眼中,前方的敌人,都是恶魔,要来抢夺他们来之不易的土地和残害他们的家人。
“是时候了”
独孤汉眼见两支大军都纠缠在了一起,而两方的中军都显得空虚。
独孤汉脸色一凝,他立刻发动号令,一支响箭在战场上响起。
不一会,一支装备精良的骑兵,从远处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张寔中军方向直插而去。
正是严阵以待很久的雍州军,随着他们的出现,张寔心里咯噔一下。
他的身边目前只有残留的七千西凉骑兵,虽然疾驰而来的骑兵没有他的人数多,但是他的骑兵完全没有奔跑起来,而是防守在他的身边。
此刻已经完全不由他想像了,在平原上,骑兵的冲锋速度有多快,那自然是不用说了。
当他反应过来时,雍州军手中的标枪已经开始了投掷,借着惯性,一波标枪直接投掷到整个凉州军中军。
凉州军前方的指挥官,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只是现在大军完全退不回来了,而张寔也没有命令回防。
此时的张寔,并不是不想下令回防,而是在雍州军的标枪投射下,虽然亲兵的盾牌帮他抵挡了标枪,但是盾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还是让他眼皮直跳。
“拦住他们”
此刻,张寔唯一能用的,只有他身边的一百亲兵,和七千的骑兵。
没有奔跑起来的骑兵,其实就是一堆可移动的步兵,甚至他们的目标比步兵还大。
凉州骑兵的弓箭还没弯起来,雍州军已经来到了跟前,带头的正是年轻的将领,乞伏子。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杀了张寔,提前结束这场战争,这也是独孤汉交给他的任务。
当然独孤汉是让他夺取凉州军的中军大旗,而乞伏子的目标却更大,他不但要夺取中军大旗,还要斩杀张寔。
乞伏子长矛轻轻一挑,就把前方的一名骑兵挑下战马,然而他却没有停留,他不停的舞动着手中长矛,把眼前的所有凉州兵一一挑下战马,随后直插向张寔的中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