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来,两相忘,走东海!
这三剑或暴烈或寒冷,恐怖的杀伤力加上出其不意的时机把握直接将那名游心后境的散修打成重伤,让其被传送了出去。
但就像施一白和徐不归所担心的那样,他强行施展寒山意消耗本就极大,再加上这三招都是气势煊赫的大招,进一步加剧了虚弱的感觉,可以说,如果现在再来一个游心后境的敌人,他的安全就真的有些悬了。
“啪嚓”,是树枝落在地上被踩断的声音。
陈半鲤坐在地上,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三道陌生的面孔。
那三人在看见陈半鲤的脸的一刻,先是疑惑紧接着突然变色,激动道:“是小陈公子吗?”
陈半鲤点头道:“我是。”
站在三人正中的那人,看打扮像是地火宗中人,穿着一件棕黄色道袍,相貌算得上耐看,此时看着陈半鲤,他激动道:“在下仰慕小陈公子已久,今日终于得见,实在有幸。”紧接着他似乎突然从陈半鲤的模样上看出了什么,急切道。“您这是...受伤了?”
陈半鲤低头看了一眼被泥土染黑的衣摆,紧接着抬头看着那人道:“没有受伤,只是我先前遇到了一个歹人,击败他消耗了我所有的真气,现在有些虚弱。”
“竟然有人敢袭击您,您看清他的脸了吗?”
“没看清。”陈半鲤轻描淡写道。“因为他已经被我杀了。”
闻听此言,那人却没有因为陈半鲤声音里的寒冷意味而变色,而是笑道。“小陈公子真是风趣。”
出乎他的意料,陈半鲤很是认真地点头说道:“我也这么觉得。”
那人显然没有料到陈半鲤的回答,被噎住了。不待他继续说话,陈半鲤保持着盘腿而坐的动作,看着沾染上些许泥土的右手,声音轻柔道:“此地禁动刀兵。”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一道无形的,透着寒冷杀意的网状光罩在无声落下的过程中骤然消失,左边那人脸色一白,显然受到了反噬。
这时,陈半鲤才缓缓抬起眼帘,看向中间那人道:“我见过你。”
那人没想到陈半鲤会如此说,状似疑惑道:“小陈公子怎么会认得我?”
陈半鲤似乎懒得继续演下去了,低下头道:“过年的时候,你来我家拜过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谢宝树吧?”
京都有一谢家,势力不如七大家,但这一代出了一对年轻人物,风头一时竟把七大家的子弟都压下去不少,潘宫曾经在一次闲聊中感叹过。
“似谢家子弟,芝兰玉树,衣冠磊落。”
“没想到被赞为衣冠磊落的谢玉树,竟然有你这么个弟弟。”
伴随着陈半鲤的话语,谢宝树的神色先是愕然,紧接着阴沉下来。对话进行到这个地步,他也撕掉了那张面具,冷笑道:“小陈公子还真是细心呢,连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都记得长相,实在惶恐。”
看着他有些扭曲的面庞,陈半鲤不难猜到他的心理。
能在这个年纪到达游心后境,放在任何地方都是翘楚,奈何生在了谢家,这一代出了芝兰玉树的谢家。
他的声望被那两人完全压了下去,偶尔有人提到他,也只会说“他是谢玉树的弟弟。”
凭什么?
面前这个少年,声名不显,却在几个月里就成为了楚家继承人,还被白剑主收为学生,甚至在棋盘上赢过了聂柯,每一件事都让他名扬大陆。
凭什么?
呼吸逐渐粗重,他盯着陈半鲤的脸,勉强控制住表情,缓缓道:“如果你把之前那句话收回去,我会考虑让你死的没那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