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时分。
张铁匠早早的就起了床,准备着一天的工作。
他先是亲了亲小儿子的脸,然后接过妻子端来的馒头和粥,在妻子的目光中默默地吃着。
摇曳的烛火照亮着这个小小的家。
“吃好了……”
和所有这个时代的男人一样,张铁匠并不善于言辞,放下碗便准备离去。
“东西又忘了拿!”妻子嗔怪的说了一句,“早点儿回来啊,别那么累着了。”
张铁匠咧了咧嘴,可是并未露出笑容,点点头道:“嗯……”
吱呀~
他推开了房门,星光月光伴着晨光落在他的脸上,“对了……那份儿朱员外家帮工的活儿,嫌累就不去了吧。”
妻子道:“那儿哪行啊!虽然他们对待下人不好,但好歹也是一份工钱……”
“我说不去就不去了,听我的!”张铁匠很是武断的说道。
他往前走了几步,顿了顿脚,没有回头道:“最近铺子的生意好起来了,你就在家照顾娃就行!”
然后便扛起家伙事儿,急匆匆的走进了将明未明的天色之中。
“我去了!”
“早点儿回来啊,晚上还是煮白粥!”
妻子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晨光中。
张铁匠肩扛着担子,步履轻快的朝着城里走去。
他觉得心情就像天边那露出鱼肚白的天色一样。
身为粗人的他,并不知道这种心情叫做——希望。
“咳咳……”
就在这时,张铁匠眼前一黑,有种晕厥的感觉。
他并未多想,摇摇头继续朝前走着。
咚!
肩扛的行囊砸在地上。
刚走没几步,张铁匠便倒在地上,七窍流血,很快便化作了一滩血水。
远天的鱼肚白渐渐翻身,天色越发的明亮起来了。
肩负了一家人生活的担子孤零零的落在地上,血水正慢慢的浸透了妻子一针一线缝补的衣裳……
——人的希望和初升的太阳还是有区别的。
后者并不会带来前者,哪怕怀有希望的人死了,太阳照常升起。
可是人死了,不仅是希望,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
就在张铁匠离奇死亡的同时。
方圆千里之内,八个人也同样以一种吊诡的方式死亡。
这九个人,有人父、有人夫、有人子、也有人女……都是芸芸众中最不起眼的一点。
或许他们的死亡,只会被官府草草了结,作为一桩离奇命案,存放在档案库里蒙尘。
而他们都有相同的一点——那便是阴年阴月阴日生人!
……
晨光熹微。
马家村。
一间破烂的屋舍。
这是村里出了名的地痞流氓马老三的家。
昨日抢了一个村女肆意玩弄的马老三睡得正酣。
“我和你拼了!”
马老汉双目发红,举着柴刀偷偷朝着马老三家摸去。
昨日自己的闺女被这恶棍抢走之后,衣衫不整的跑了回来,给自己磕了个头,便奔去投了井。
现在,他要为自己的闺女报仇!
反正自己一把老骨头了,大不了一命偿一命!
他抹了抹眼角,紧紧地拽着柴刀,悄悄的推开马老三家的房门。
“还我女儿命来!”
马老汉喘着粗气,对准床上的人,狠狠地劈砍下去。
就在这时,
躺在床上的马老三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发出血红色的光芒,一对獠牙在嘴角慢慢长出。
就好似一个怪物般,浑然没有半点人样!
“吼!”
马老三低吼一声,如野兽一般将马老汉扑倒。
嗤啦!
一道鲜血溅在残破的窗户之上。
……
夕阳西下。
小麦城中。
小倩被收进了招魂铃中。
莫邪和法岚两人走在街道上。
“死了!马家村一村子人全死了!”一个吊儿郎当的地痞泼汉连滚带爬的冲进城中。
法岚和莫邪对视一眼,叫道:“诶,这位……”
那地痞理也不理,只顾往前跑去。
“死了人?细细说说!”
莫邪直接揪住了他的衣领。
地痞一怒,“你他娘的……”
啪!
一个大耳刮子下去,让他的眼神瞬间清澈了一些。
眼见莫邪那杀气腾腾的模样,地痞吓得瘫倒在地,“这位壮士还请饶命。”
莫邪淡淡道:“我让你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一群百姓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