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样也蛮好的，不用打打杀杀，每天就喂喂鱼。”
月姝杵着下巴，悄悄看了眼远处垂柳下一动不动的牧风。
斜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此刻的他长发飘逸，红衣如瀑。
尽管脸是李长天，可她却能自动将这张脸过滤掉，换成牧风真实的样貌。
“仙王...多么遥不可及的存在啊。”
她的心头略微有些窃喜，决定奖励池中物，又取了把鱼食飘飘然洒下。
牧风看着杯中茶，泛黄的茶水微微荡开涟漪，几片茶叶在杯口底部打着旋。
夕阳照脸，与傍晚冷风吹来，将他思绪带着飞离天边。
端起茶杯欲一口喝下，却见对桌凳上坐了一人。
五色道袍随风而动，与他一起看向迟暮的大儒天边。
牧风余光瞥去，那五色道袍身影却又不见了踪迹。
“怎么回事？他不是在现实么？怎么会跟着我一起来了这里。”
仅是闪回画面，牧风就确定了出现的是谁。
仙王牧风，另一个神秘的自己。
小六因为目睹不可名状的画面而蒸发。
理论上来说牧风不死，她就不灭。
可她没有出现，出现的却是仙王牧风。
这是否意味着牧风内心想借助他的力量呢？
那句今时今日果，照得本心明月来，让他深感疑惑。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诗情画意，出口道理竟比李黑子还能吹了？
牧风内心纠结，就见对面桌上坐的影子如模糊的马赛克。
不断变化身形样貌，慢慢从大到小，从宫装到五色道袍。
随着他意志坚定下来，模糊影子转瞬化为两道。
宫装少女环抱如意的身影浮现。
与此同时，五色道袍的仙王牧风也凝聚而出。
看着旁边坐着的仙王，小六呆了呆：“尊主！你哪里找的衣服，真好看！”
仙王皱眉不悦，牧风脸色一黑，干咳两声。
“啊？两个尊主？”
小六掰着指头，看了看仙王又看了看披着人皮的牧风。
“小六子，你死得真惨。”
牧风把前因后果略一描述，小六听后张大小嘴，满是不可思议。
五色道袍的仙王没说话，而是起身走向远处。
正在亭里杵着下巴的月姝，忽感清风透过帘帐吹在她的脸颊。
明明身前什么都没有，却好像站了一个人。
月姝奇怪的四下张望，又看向牧风那里。
见他正滔滔不绝跟空气小六聊天，不由偷偷抿唇轻笑。
牧风有感看来，令她笑意僵在了脸上...
“完了，我笑话他，让他看到了！”
月姝内心既是羞涩又是慌乱。
然而牧风的视线是被五色道袍挡住的。
压根没看到后面月姝面容七上八下的样子。
殊不知，她的神情尽数被淡漠的仙王收入眼底。
“界外真仙...最低级的仙人。”
摇了摇头，仙王回到石桌旁袖袍一挥，再次坐下。
“喂，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名副其实的女仙。”
牧风嘴角带着讪笑，干脆无比的开口。
仙王轻哼：“如此低级的仙人与平庸的姿色，也只有半只眼睛长在背后的你才看得上。”
“本王爱妃乃仙界仙王，就是至交好友与红蓝知己，哪个不是仙界巨擘。”
牧风听后乐了，这牛吹得，他自己都快信了。
不由讥讽开口：“界外天发生变故，仙人逃向下界，你如果能说出真相，我就承认你不是我意识分化的伪人。”
仙王牧风沉默，无法开口还是不屑开口，无人可知。
自娱自乐片刻后，牧风也觉倦了。
无论小六也好，仙王也罢，都是自己的一份子。
以前只能分化一个伪人，现在却变成了两个...
不知是病情加重，还是因修为洞天的增加，精神扩张所致。
直至月姝娇羞走来，示意他该休息了。
牧风摆手，起身站在柳树下看了会儿乘法城。
“尊主，天上的是啥东西，一扭一扭的！”
牧风眉毛上扬，跟着抬头，似乎看到黑暗天际之上。
有大片蠕动的异常阴影，散布满整片天空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