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明诚捏着薄薄的证书,内心也极度感慨,从今日起除了祖国、人民,他又多了一位要保护的家人,不,是心上人。
他小心翼翼地将结婚证收好,掏出喜糖散给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又得到了许多真挚的祝福。
从办事处出来,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应明诚瞧了她一眼又一眼,突然就抓住了她的手,将人往自己身边一拉。
沐怀夕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撞进他怀里,才要开口就感觉到背后一阵车铃叮当响,却是一头倔驴突然发疯不听使唤,拉着板车横冲直撞。
“吁吁吁吁吁~”拉车老伯急得连连呼喊,可那倔驴仍直着眼往前冲,吓得行人四下逃窜。
沐怀夕回过神来,对上应明诚有些担忧的眼神,笑着推了他一下,“快去帮忙吧,一会儿还要去照相呢!”
应明诚朝她歉意一笑,拔腿就去追那辆驴车,而沐怀夕则笑着慢慢向前走,眼神追随着前方的男人,她会支持应明诚作为军人的职责,就像他会支持自己学医一样。
驴车风波很快过去,相片也拍的很顺利,应明诚给照相馆工作人员写了盛京的地址,约定好将沐怀夕挑的一坐一站两张寄回去,剩下的则等他回来了来取。
“这些寄到你们营地不行么?或者小高下次来的时候托他带回去”,沐怀夕见他诧异地看过来,也诧异地回问他,“你不会还想着把我送走吧?我肯定是要随军的!”
“什么?”应明诚一愣,想到山里的环境直皱眉头,可对上她的眼神胡就只能换了说辞,“你还要读书,等毕业了再来也行。”
沐怀夕不认同,若是能直接去学中医知识还好,但要她跟着十几岁的孩子们一起学习文化知识,她肯定是做不到的,但对上应明诚,她也只能说自己三四年都没读过书了,就算去读书也肯定跟不上,只会浪费他一片苦心。
应明诚听她所说,心下更是叹息。三年前他跟爷爷去吊唁的时候,专门了解过她的成绩,本来是要将她带回盛京读高中的,可那时她悲伤过度怎么也不愿意离开。盛家每年给应家大伯寄衣寄钱,却没想他们根本没让小夕继续读书!
早知道沐家大伯如此不靠谱,他那时就该让爷爷带她走,应明诚感觉到小夕的沮丧,并没将这些事说出口,给她寄的衣物玩意儿都是奶奶精心挑选的,若是让小夕知道了,怕是会伤心。
这么一想,他又觉得沐怀夕还是在军营自在些,虽然条件艰苦,但不用面对爷爷奶奶的殷勤期盼,到时候他找人帮她补习,以自考的方式考学也未尝不可。
应明诚将这些都告知予她,总结说道,“其实还是盛京那边条件好些,奶奶有熟识的中医大师,你寒暑假也能去跟着学学,不必在这里受苦。”
“我不怕苦”,沐怀夕摇了摇头,再说她在传家医典中还有惊人发现,并不适合跟在别的老师身边学习,山野中说不定还会有惊喜。
应明诚没想到她竟是真的愿意随军,内心又是高兴又是歉疚,他久久看向沐怀夕,最终“啪”得朝她敬了个礼。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