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舒搁下千里镜,冷声道:“还是你买卖人家的小姐会看货。有劳费心。”
拨转眼珠看向另一个小些的锦盒,“这是什么?”
絮儿暗翻个白眼,分明爱不释手,还要装样子。
随意道:“这是送给云画小姐的礼,不知合不合心意?”
听到还有她的礼物,萧云画些微惊诧。
她起身去接,适才发现与齐王妃穿着相似。加之二人年纪相当,品貌不相上下,面对面站着跟照镜子似的,有些荒诞。
萧云画福身谢过,打开见是一对帐钩子,翡翠嵌金的,做工颇为精巧,也好看。
转念一想,连帐钩都成双成对,偏偏她是形单影只。不免想到是齐王妃对她暗示,不要肖想李辞。
或是在奚落她,十八的年华仍是待字闺中。
抬眼打量齐王妃,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笑着,闹着。有孩子般的纯粹,也有孩子般的残忍。
她自不去破坏他们的婚姻,连想象的权利也要剥夺么?
齐王妃未免太霸道了些。
萧云画禁不住去看李辞,期待从他冰封雪砌的脸上发现一丝嫌弃,嫌弃他俗气的妻。
却发现李辞的目光始终定在齐王妃身上,似乎是笑了。
她心内犹如火烧,灼热难平。在深秋的冷风里发了一头的汗。
“云画小姐,你没事吧?”絮儿蹙起眉头问。云画那模样像极她上课肚子痛,迟迟挨不到打铃。
又怕是礼物不妥,触了人家眉头,“是不是帐钩有问题?不好回头烧了荣宝斋的铺子!”
萧云画忍不住笑了笑,有点理解李辞为什么总是盯着齐王妃笑。
她真是有种特别的魅力,或是叫干干净净的傻气。
竟与个傻女人争李辞,萧云画想想也觉没趣。
汗水干了,心火也平息,她接过礼物称身上有些不好,由丫鬟扶着回房歇息去了。
今日见了李辞,时隔三年,仍是心跳得厉害。确认这份感觉,足够萧云画在脑海掀起一场浪漫狂想。
有没有和李辞说上话,倒不紧要。
那一头,有个婆子上前禀告,“王妃,席面已经备好了。依您的意思备在霁月轩。”
萧云舒点头道:“点几个机灵丫头为宾客引路。今儿戏台搭在水上,仔细些,别瞎了眼跌落一个半个的,白白吓到人。”
“再有,上了年岁的太太夫人眼神不大济事,座次往前排。沈太太不爱吃甜,点心就不必上到她那里去了。齐王殿下口味清淡,只挑拣清蒸白灼的摆,浓油赤酱的不必。其他的照常安排。”
絮儿留心看她安排宴席事务,有条不紊,粗中有细,办事很有几分魄力。
所以为什么李赟在场她反而会发癫?
絮儿想了想,大约是因为喜欢。萧云舒喜欢李赟,所以拈酸吃醋。
她就不同了。她不吃李辞的醋,虽是嘴上调侃两句,心里随他歇在哪里,是不是住到女人家里,有几个女人,统统都不关心,更谈不上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