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被裴应衍抱在怀中,而江鹤雪就在对面看着。
虽然嘴角还噙着笑容,但她感觉到江鹤雪的情绪变化。
沈晚姝侧过头,想要挣扎,腰间的束缚却越来越紧。
她抬头,睫毛卷翘精致,声音都开始心虚:“裴应衍。”
男人闻言低头看她,矜贵俊雅的面容面无表情,漆黑的眼眸中好似装着一只即将暴怒苏醒的猛兽。
“公主,你是不是答应过我什么。”
他慢悠悠道,咬字带着几分嫉妒,忽然笑了一声,低头时发丝垂下,像是冰冷滑腻的蛇,轻慢地垂在她的脸上。
而另一只冰凉的手指也沿着她的脖颈轻轻摩梭,拿掉了她发丝上的一片花瓣。
裴应衍喉结滚了一下,眼神幽深冷冽:“公主,难道我不该在这里吗?”
沈晚姝没回,被质问的头皮发麻,江鹤雪先回了。
“裴应衍。”
青年蹙眉,琥珀眸轻眯,眉似淡墨,清亮的嗓音缓缓吐出:“你不该这么对公主,越距了。”
随即微凉的袖口划过沈晚姝的手腕,她一愣,低头时便发现江鹤雪轻轻扯住了她的手腕。
“......”
沈晚姝觉得现在这情形,令人十分愕然。
她想过江鹤雪很直接,却没想到这么直接,她和裴应衍不是好友吗?
果不其然,裴应衍眸色一暗,视线盯在了江鹤雪的手上,嗓音很轻,磁性却又带着攻击性。
“江鹤雪,放开她的手,是你越距了。”
他和公主的关系,不是江鹤雪这个外人能管的。
沈晚姝想装死,她觉得她要当一个倒霉蛋了。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来救救她就好了。
江鹤雪却抿唇,似有些无奈,微微低头看着面容无措的少女,“公主,是要应衍送你回去吗?”
他的姿容从容却有几分受伤姿态,心中还在漫不经心地想着,裴应衍的手段并不高。
这样只会惹得公主不开心。
沈晚姝唇瓣微张,蹙眉,眸子水意晃荡。
在二人眼中,那眼神灵动澄澈地令人发软,惹人爱怜。
江鹤雪指尖微顿。
和手段狠辣强悍的丞相一比,江鹤雪就温柔多了。
甚至在公主还没回答时,就提前松开了手,并未为难沈晚姝。
他抿唇微弯,“殿下,既是应衍专程来接您,微臣就放心了。”
两旁宫灯的烛火被微风吹的摇曳。
沈晚姝回过神来,她已经被裴应衍带着走出去了好远,而身后是江鹤雪仍旧站在台阶之下,静静地凝望着虚空的模样,如松柏挺拔。
等人走远,江鹤雪才眨了眨眼,嘴角轻轻勾起。
“应衍,公主这算你的软肋了么?”
虽然已是春末,夏日将近,可盯着公主被男人架着走的模样,心底深处却还有一股幽寒将他全身包裹住。
让他既觉得有趣,又觉得有那么一丝微末的不爽。
既然已经迈出这一步,那他就不会后悔。
是他的,一定会抢回来。
“是你这番高调的,应衍,最后被他们盯上对付,也是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