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然的声音平淡无波。
周令纾却有些了怔愣,她隐约知道贺家祖上似乎是靠玉石生意起家的,当初生意面临窘境时,那时的贺家女主人全身上下唯有一件羊脂白玉镯。
后来那笔钱解了燃眉之急,在生意有起色有当时的贺家家主花高价为夫人买回了当时典出去的手镯。
这件事造就了一段佳话。
而玉镯被买回后,贺家的生意更是一天更比一天好,旁人都说是这玉镯带来了好运。
这玉镯于贺家来说意义重大,故而便一代一代传了下来。
据说只会传家里人认可的儿媳妇。
所以梁秋然就这么认可她了?
“为......为什么?”周令纾下意识便问了出来。
梁秋然双腿交叠,冷艳的脸庞浮起一抹不常见的笑:“你很奇怪我会认可你?”
周令纾抿了抿唇,这才轻点了下头。
梁秋然目光落在墙上那幅画上,淡淡道:“云姿比你更适合做阿深的妻子。”
她丝毫没有委婉。
周云姿行事大方有礼,聪慧过人,适合做贺祈深是贤内助。
周云姿跟那个私生子谈恋爱的事她并非不知,可他们这种家庭并不看重爱情,结婚更看重对方家世能力。
她儿子管理着贺氏那么大家业,他必须要有个贤内助帮他打理好家里的事。
而周令纾是个爱玩,又爱憎分明的性子,还有点小心眼,睚眦必报。
这样的人,完全做不了贺祈深的贤内助。
只是......
“阿深选择了你,我无权干涉他的决定。”梁秋然没说的是,只要是她儿子想得到的,不论中途经历了什么,最终都会落入他手中。
亦如当初的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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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令纾拿着手中的盒子独自下了楼。
跟梁秋然说话就像是跟当初的贺祈深说话一般,浑身难受。
她没想到一向看起来格外强势的梁秋然在对待贺祈深的事上居然能做到如此尊重他的意愿。
像她妈那样完全没有自己事业跟着她爸到处跑的人,小时候不怎么管她跟周云姿,经常跟着她爸出差,把她们丢给保姆。
但每次回来,丰雪最先做的便是对她们的事指手画脚一通。
即便是她这个不受宠的小女儿也躲不过。
“谈完了?”
贺祈深侧靠在沙发靠背上,懒懒地看着没有耷拉着肩膀的周令纾。
周令纾这会可没好脸色给贺祈深。
她说不想见梁秋然,他非要带她来,来了还让她单独跟梁秋然走。
在梁秋然房里坐那么一会,她感觉自己要被她身上散发的冷气冻死了。
贺祈深朝周令纾招了招手:“过来。”
周令纾并不想过去,她把盒子往旁边桌上一放,转身就往玄关那边走去。
自昨夜她去接醉酒的贺祈深回家到现在,她憋了一肚子气。
只是她还没走到玄关时,一只强健的手臂便横在了腰上,她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贺祈深不顾怀里少女的挣扎,将人抱回去放在了沙发上。
“妈说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了?”
“她能说什么,就给我一个镯子,我不想要那个镯子,你拿去收着吧。”等以后给周云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