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总关机了。
估计在和客户进行重要的会谈。
怎么办？
我看了看卓飞羽，他也在眼巴巴的看着我，一脸期待的神色，眼睛里泛着光，很渴望得到妈妈回应的样子……
想不到蛮横强壮的一个大男孩，竟然也会有这么脆弱无助的一面。
很熟悉这种感觉。
我就像看到了小妹。
小妹11岁那年，那天和我分别，无助地追着客车跑的样子一下浮现在我眼前。
我不禁难受起来。
“怎么样？”
卓飞羽急切地问，“我妈怎么说？”
我不忍心告诉他电话打不通，正感为难，突然灵光一闪，我冒出了个想法，一下就打定了注意。
我朝卓飞羽摆摆手，示意他安静，我在接听方总的电话。
“好的，方总，您说……”
我对着并未接通的电话说，“好的，明白了，我会带他去的，请放心……”
假装说了几句话，我挂了电话，然后告诉卓飞羽。
“你妈要我带你先去学校，她随后赶来，可能会晚一点，但肯定能赶上的。”
“真的？”
卓飞羽有点不敢相信，“成人典礼在下午两点开始，我妈什么时候能来？”
我编了个理由。
“现在还说不准，但她办完事一定能来的，迟到一会儿应该可以吧？”
“只要能来就好！”
卓飞羽点点头，眉宇舒展开，看他样子一下就轻松多了。
他瞥眼看了看我，忽然说，“你陪我去学校啊，以什么身份，女朋友吗？”
“臭小子，你想什么呢！”
我笑说，“我当然是你的姐姐了，谁让你老是叫我小姐姐，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天做一次你的大姐。”
卓飞羽抬手挠了挠头，眉开眼笑的，嘿嘿笑起来。
“姐！”
这小子，居然亲热地叫了我一声。
脸皮挺厚的，刚才还又吵又闹，转脸就开心起来了，果然还是个孩子。
“哎……小弟弟！”
我笑起来，答应了声，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难得他坐在椅子上，头顶不高，我站着，刚好摸了个顺手。
这小子又帅又有型，鼻梁高挺，脸庞俊朗，真要是做我的小弟还蛮不错的，就是……他这一颗鲜红的火柴头，看着太戳眼睛了。
我忍不住说了他一句。
“要我做你姐，陪你去开家长会，哦！是去参加成人礼，得有个条件……”
“什么啊？”卓飞羽问。
“我最讨厌红毛了，没有个学生样，你能不能把红头发染成黑色？”
“这样才有个性的嘛！”
卓飞羽不高兴了说，“做这个造型，花了八万呢，我朋友都说酷毙了，你要我染成黑色，就染成黑色，你谁啊？”
“我是你姐，还不能管你了？哼！”
我拍打了一下他的头。
杨经理站在远处，看到我竟敢对小公子的头动手，一下就看傻眼了。
琴姐看的直乐，冲我竖了竖大拇指。
看样子吧，只有我能治这混小子，再彪悍的一匹野马，也怕姐的软绳子套上。
卓飞羽苦着脸，咧了咧嘴。
“那……我要你陪我去发廊。”他蛮横地说，“你想怎么弄，去跟发型师说。”
“我可没空，要上班呢。”
我说，“多大的人了，不会自己去吗？”
“这种破工作，不干算了。”他嘀咕了声，“多少女孩子想要跟我出去呢，我都不搭理，你还不稀罕？”
“乖……听话，自己去吧！”
我哄着他，“下午我请个假，我们约好一点半走，怎么样。”
“不准你爽约！”
卓飞羽站起来，一脚踢开椅子，撂下一句狠话，“下午我来公司看不到你，不把这里砸烂了，以后我卓字倒着写。”
真是又长又直的大长腿，他一站起来，立刻有种高高在上俯视我的感觉。
“好了啦，我答应你，不会变卦的。”
我笑说，“你要不要拉钩上吊？”
“幼稚！”
他撇了撇嘴。很好看的嘴唇弧线。
扎实凸起的喉结，说话的时候就在我眼前一动一动的，人还是发育挺成熟了的样子。
“还有，你跟我妈说，叫她记得写一封信，在成人礼上给我的。”
卓飞羽用命令似的语气，对我说，“我妈如果忙不得写，那就你来写，五百字以上，少一点都不行。”
“去……你求我啊！”
我逗他说，“好好叫我一声姐，看心情，姐才给你写。”
卓飞羽气了翻翻白眼，蹬蹬蹬，转身就走了。
那不知走了一段距离，他想通了似的，忽然回过头来，冲我挥挥手，喊了声：“姐！下午我们不见不散哦。”
在所有客服惊讶的目光注视下。
他一阵风似的跑了。
这臭小子！还挺要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