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
金檀听到苏砚璃的话，眼睛“唰”地一下瞪得老大，嘴巴也微微张开，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一文钱的卫生巾？？？
等会儿，金檀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
紧接着，她又“唰”地一下看向小九。
小九倒是像早有准备似的，嘻嘻笑着说：“金檀姐姐，我说的没错叭~一文喏~~”
小九左右扭了扭自己的大脑袋，眼睛笑眯着看着幕布打游戏，头都没转。
原来金檀和小九讨论商品定价的时候，小九就说了卫生巾苏砚璃一定会白送的，就算不送最多也就会卖一分钱。
金檀问了为什么？
小九却高深莫测地闭紧了嘴巴。
金檀也没当回事儿，还以为是小九在与她玩笑，可没想真被小九说中了。
也不怪金檀意外。
这个东西若只卖一文钱，那就不是能不能赚钱的问题，那就是亏钱！
“小姐，为什么？”
金檀不信苏砚璃不知道这个东西的价格。
金檀不明白很正常，苏砚璃淡然仔细地开始向金檀解释。
“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女性的地位低下，是一个必然的现象，纵然是我也没有办法改变。”
“然而金檀，你可曾知晓？即便在数千数万年后，女性地位稍有提升，她们仍需承受月经带来的耻辱。某些男性会借此打压、羞辱她们。”
“最为可恶的是，有些人一面羞辱她们，一面又从她们身上谋取暴利，恨不得将她们的每一滴血都榨干。”
“以至于每个月花费几十、几百块购买卫生巾，都如同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更有一些贫困的女生，因资本的操控，她们无力购买高价的卫生巾。”
“不！或者说，她们甚至连那些所谓的平价产品都买不起，只能购买一些黑心作坊生产的劣质产品。”
“甚至许多女性因此患上妇科疾病，却还要遭受谣言的中伤，被指责私生活混乱、自身不检点。”
苏砚璃眉头轻蹙，神情中既有怜悯又有厌恶。
她凝视着金檀，郑重地说道，“你知道吗？我曾听闻一句极其荒谬的言论，出自某些浅薄无知、头脑似乎还不及瓜子大的男性之口。”
“他们竟说‘月经有何了不起？为何要花费如此之多？难道你就不能忍住吗？’”
金檀不敢置信地看着苏砚璃。
这种话居然也是人能说出来的？
在金檀所了解的知识里，月经只是女性的一种正常生理现象，是不可逆的，也不可控制的。
这就好像每个人要排泄一样，没什么不同。
金檀没有入世的经历，她没见过，没经历过。
她不明白一个正常的生理现象，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
苏砚璃理解金檀的疑惑，但是她不想解释更多。
她希望金檀以后能自己亲眼看见这个世界的女性会有多艰难。
这比她说一万句都来的深刻。
“你没有经历过，也没有亲眼看到过，不懂很正常。没关系，你总有机会见识这个世界的多面性。”
苏砚璃的语气略微强势：“总之，既然我在这里，我不希望其他女性从我的手里买到昂贵的卫生巾。我希望每一个来我这里的女性都可以不必为了自己的正常生理现象而发愁，我希望能稍微减轻一点他们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