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没习惯刻晴这么干脆的作风，站在原地摸了摸鼻子。
他的尴尬还没上来就被刻晴掐灭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
“[西北二百里，归离集之所在。其上多聚落，民众围猎种植，耕织为生。]”这边还没聊多少，窗台边翻阅古籍的刻晴便找到了里面有用的部分，走了回来，“[灶神临时，其形化一为多，高若孩童。如星斗落地，散入万户助其生火。民得此火，知热食，餐汤饭，烹熟肉。]”
“诶？”派蒙一愣，“这岂不是正好和《璃月神话拾遗》里的记载刚好冲突了吗？岩王爷又怎么可能化一为多，高若孩童呢？”
“仙人能化形，我们毕竟是普通人，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仙法能做到这种事，所以倒也不一定完全不可能。但是这‘散入万户助其生火’，我实在是没理解……”香菱托着下巴疑惑道，“难道是在说灶神会亲自帮百姓生火做饭吗？”
“岩王爷亲自帮人做饭……不太能想象……”派蒙抱着脑袋郁闷道。她完全没办法把脑子里钟离的样貌换成其他样子去想象，而如果还是以钟离的样貌去想象，就更觉得不可能了。
“不着急，到现在我们也只是知道了一点点信息而已，不必现在就下结论。”刻晴摇摇头，安慰道，“时候也不早了，先休息吧，我也要回璃月港一趟，需要查一查笔记。”
……
另一边，三碗不过港。
本要去万民堂的钟离和胡桃被田铁嘴今天更新版本后的岩神故事吸引，在茶摊外站住脚看了会。
“客卿啊，你说这岩神真的会像田铁嘴说的那样，下凡来帮人做饭吗？”胡桃皱着眉头，不太能理解。
在她的印象里，岩神应该要更严肃一点，怎么会帮人做饭呢。
钟离笑了笑：“说书之事，只大多都可吸引人即可，不必那么追究真实性。”
“也是哦。”胡桃点点头，下意识看了眼天色，“哎呀，时候不早了，快走，我们可还得去万民堂呢。”
二人正要离开，却又听见身后传来声音。
“成功了！果然我的思路是对的！”
钟忆毛手毛脚地从街道那头冲过来，举着一柄染上了玉色的长枪，跑到钟离跟前：“师父！快看！”
钟离看了眼胡桃，又看了眼钟忆，一时间感觉自己在带小孩，不禁笑了笑，拍拍钟忆的后背，轻轻推着他往万民堂走：“嗯，做得好。”
钟忆此刻兴奋不已。
起初，在他拍卖会拍下苍晶螺的目的中，其实有一半的想法都只是推测，而现在，龙魂真的吸收了苍晶螺内的能量，获得了成长，怎么能不让他万分高兴。
原本以黑色为主色，被金色在多处点缀起来的长枪状态游龙在吸收了苍晶螺后，从枪末端处泛起了不少玉色，就好像枪柄尾部镶嵌了一颗珠玉珍宝似的，尤其美丽。
倒也不光是外观有变化，其内部蕴含的能量自然也有所提升。
对现在的钟忆来说，武器的变化并不会对战斗力产生质变的影响，但游龙不一样。身为龙魂和武器的集合体，游龙平日里是直接待在钟忆体内的，其中的能量也自然会分散在钟忆身体各处，提升他的实力。
因而就这一性质而言，游龙的能量水平提升，也就相当于钟忆获得了提升。
如果将先前的钟忆当作基准，那么现在的钟忆大概已获得了百分之二的提升——别看这提升这么小，它代表的不是单纯的百分之二的数字，而是从零到一的提升的可能性。
首先我们要清楚，钟忆的实力构成可谓十分奇特，不仅不属于常规的有参考目标的能力，更不属于能靠悟性提升的能力。就至今为止的经历而言，钟忆所获得的几乎都是不可复制的成长，可以说没有什么稳定的提升渠道。
而现在，虽然这种方式带来的提升很小，但多少是个提升。
钟忆的兴奋也就来源于此。
大概是因为能被称为“生活”的东西逐渐稳定下来后找不到目标了吧，所以钟忆在璃月的这些天里，只要闲下来，那就肯定是无目的的到处闲逛，要么就是睡觉，已经很少见有目标的时候了。
目标啊目标。
并非是说那些长远的，比如[要找到自己身世秘密]这种目标，而是说短期的，能满足自己精神需求的目标。
钟忆莫名苦恼又庆幸，苦恼的是自己之前是真的闲，没事干；庆幸的是，还好自己没事干，跟着师父去了古玩街，否则就没法有这一提升的灵感了。
提升实力也可以是目标不是吗。
只要有事做，即使是忙起来也行，内心都会平静一些的——或者说安稳一些。
估计也是太高兴的缘故，一直到坐在座位上，钟忆还舍不得松手，始终抱着长枪在那仔细擦拭，给隔壁桌的客人都吓了一跳。
钟离无奈，好不容易把钟忆叫回神，才让他把武器收回去。
有角有尾巴什么的没关系，但要是突然拿出武器来可就不太好了。在见多识广的璃月人面前，即使你是个异族也是小事，除非你拔出了武器。
三人等餐之际，钟忆想起自己自从拍卖会以来就一直维持着普通人水准的五感，便下意识将其打开，顿时大量信息冲入脑海，让他不由得一愣。
倒不是信息太多处理不了而傻了，而是他听见了空的声音。
钟忆抬起头望向万民堂的门口，便见空、派蒙和香菱一起走来，迈进了万民堂里。
他抬手招招，吸引了三人的目光：“来这边一起坐吧！”
“钟忆？这就来。”派蒙飞得高，也看见了钟忆，便对着招了招手。
三人很快落座，派蒙正想给钟忆介绍香菱，便发觉好像钟忆从很早之前就经常在万民堂吃饭了，应该不会不认识香菱，也就没开口。
“其实我们在望舒客栈吃过了，不用给我加碗筷。”空摆摆手让小二撤走了碗，对钟忆解释道。
“这样啊，没事，坐着聊天嘛。”钟忆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话说你们去做什么了，是在帮香菱准备厨王争霸赛吗？”
派蒙点了点头：“我们半路上还遇到了刻晴，同时也在帮她寻找灶神的故事。”
钟忆挑眉，看了眼淡定的钟离，又和迷迷糊糊有些睡意的锅巴对视了一眼，笑道：“灶神啊，关于ta的传说可不好找，祝你们好运。”
锅巴发觉有人在看自己，忽地一惊，坐直身体，但此时钟忆已经挪开了眼神，它也就挠挠头又迷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