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忆快速跃上高台,抓住两个丘丘人弓箭手的胳膊对准丘丘暴徒,朝其后背猛甩了出去。
“Ya——”(不要啊——)
丘丘暴徒听见越来越近的声音,不禁回头望去,便看到两张脸快速朝自己飞过来,和自己撞在一起。
记着下坡的丘丘暴徒原本就是把重心放在前面的,这下子就更坏了,三个丘丘人一起倒在地上,往坡下滚去。
钟忆看了眼他们,随手将地上躺着的火斧丘丘暴徒处决,转身跟了过去。
“Yeye……biatye!”(你们……***[丘丘粗口]——)
雷斧丘丘暴徒快要气坏了,这两个弓箭手怎么回事,这么强的敌人为什么还要求援?这不是在拉着它们的营地一起祸害吗?
两个弓箭手也急了,手舞足蹈:“biatye!iiberu!”(***[丘丘粗口]!我们需要你们营地的帮助,为什么跑了??)
丘丘暴徒更生气了,这两个弓箭手听不懂丘丘话吗?
它懒得再搭理,伸手将它们从自己伸手扯开,丢到一边,随后拎起斧子扭头继续跑。
弓箭手也气坏了,怎么能丢开它们自己跑,两个营地可是达成了互助协议的啊!
它们在后面大声骂着丘丘暴徒,勉强跟上了丘丘暴徒的速度。
忽然,一道如毒蛇般的淡蓝色光影被阳光照射,在丘丘暴徒的视野边缘闪过。
“Ya……dasi?”(什么东西……?)
丘丘暴徒轻声嘀咕,没有在意,继续朝前跑。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两个丘丘人弓箭手的声音不再响起,但丘丘暴徒并没有察觉。
……
“Ya?Lawa,Si?”(诶,大哥,怎么了?)
守门的木盾丘丘人看见丘丘暴徒满脸警惕地跑回来,疑惑问道。
丘丘暴徒一把扯开挡路的丘丘人,没回应它,而是直接冲到营地中央:“Yika!Ika!Yayaika!!”(敌人!敌人!敌人来了!)
听见这话,满营地的丘丘人都站了起来,连忙跑到营地四周警备。
简陋帐篷内的水、岩丘丘萨满跟随营地里的长老——一位年长的冰深渊法师走了出来,问丘丘暴徒道:“iiito,dasi?”(我们知道了,对方是什么人?)
丘丘暴徒摇头:“dada,du。”(没见过,总之很强。)
深渊法师低头想了想,干脆直接布置起了营地。
两位萨满于是也挥舞起手中的权杖,快速建立了水和岩石组成的战壕。
丘丘暴徒眼见长老都开始整备了,终于放下心来,抓来一只雷史莱姆便擦到斧头上,转身站到了营地外。
忽然,在丘丘暴徒的视野里,一道熟悉的淡蓝色流光再次闪了过去。
“Ya……?”(到底是什么东西……)
丘丘暴徒扭头盯过去,却见一个身影静静站在营地中央的树下,就位于长老们的身后。
“!?”
“Ika!!Lata!Lataovo!!”(敌人!冰长老,水长老!)
一声大吼打破了宁静,所有的丘丘人都转身看过去,却来不及上前,只能眼睁睁望着那根尾巴疾速抽动。
“砰——”
与下意识反应的清亮抽鞭子的声响不同,这一声尤为沉闷,甚至略有回响。
血雾弥漫,减员三人。
钟忆收回尾巴,瞥了眼尾巴的毛发上沾染的淡淡血液,随便甩了甩,便闪身冲了出去。
雷斧丘丘暴徒怔怔地看着钟忆大杀四方,手里的雷斧忽然松手,落在了地上。
“Valo,idou……”(再见了,我最珍惜的氏族……)
丘丘暴徒眨了眨眼睛,最后一刻,它看见了一只沾满同族人血液的手,正抓向自己的面门。
钟忆甩去血液,收手站立,怜悯地看了眼空无生气的营地。
“死了还要被邪祟拉起来作恶,你们真是比打工人还惨啊,死两次不说,还要在被邪祟折磨的过程中生不如死。”
他转身离开,一道水流从草丛中窜出,顺着他的右手指尖攀上去,消失在他的衣袖中。
……
“你们未免太天真,莫非是认为积蓄的力量已足够进攻荻花洲?”
魈单手持枪,冷漠地望向前方。
在他身前的几十米处,三只浑身缠绕着邪气的岩龙蜥竟口吐人话道:“非也,只是这副魔物的身躯吸收力量的速度实在太慢,我们也是想借你之手,另找个躯壳而已。”
听见这么光明正大说出想法的话,魈反倒有些犹豫起来。
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抱的是什么想法。
是有其他阴谋,所以在拖时间吗?还是说,真的就是表面意思,想用这种方法让自己因顾及后果而不敢出手?
魈对这种阴谋的东西没有敏锐力,一直以来都没有。
他皱了皱眉头,厉声道:“邪祟之辈,受死!”
三只岩龙蜥见魈快速冲来,竟咧开了嘴角,用岩龙蜥做不到的笑容大笑着冲上前去,但也不做防守,而是单纯地攻向魈,想要以伤换伤。
魈对拼了几次,发觉了情况已变得越发的不对劲。
这样就更像是对方真的在赴死,以求另找躯壳了。它们似乎是已放弃了眼前这一具容器,想在下一次复活前尽力重创魈,为下一次的回归创造契机。
魈逐渐有些不敢出手。
一来,邪祟必须死,所以魈得出手;二来,这几个邪祟是荻花洲附近的近期活跃的邪祟里最强的几个,保不准它们有什么能稳定找到更强躯体的途径,因而魈不得不留手。
两个想法纠结之下,魈犹豫着后退了几步,反而落入下风。
“怎么了?不敢杀我们了吗?也是啊,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真是妙,若非得到了新的魔神碎片,我们自然也是不敢与你赌这些的。”领头的一只尤为庞大的岩龙蜥狞笑道,“但很可惜,是我们先赌成了——受死吧!金鹏!”
“!?”听闻这一熟悉的称呼,魈神情恍惚了瞬间。
金鹏,除了帝君和几位伙伴,以及久远年代前的敌人或朋友,便不会有人叫他这个名字。
邪祟是魔神意识消散后,力量和怨恨积蓄的产物,应当不会保有多少记忆,那这个名字……
“呵呵哈,我就知道!受死!”岩龙蜥狞笑更甚,招呼着身侧的两个岩龙蜥一拥而上,将魈淹没在岩蜥巨大的身躯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