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震耳欲聋的、仿佛爆炸般的声音从海底传来,震动、颤抖、鱼虾被撕扯开的碎片纷飞,好似海底出现了一场短暂而强烈的地震。
应沙回头看了眼空,神色复杂,正想开口,可一当他的左手离开了神之眼,其神色便又恢复成了人偶的模样。
“怎么回事……”空盯着人偶的脸,小声问道,“是钟忆吗?”
“……”
“是应沙吗?”
“是。”应沙呆呆地回应,点了点头。
躲在后面的哲平和派蒙冒出头来,一脸的震惊——“他干了什么!?”
空微微低头,看向那颗神之眼,皱起了眉头。
他看出来了,应沙没有使用神之眼,刚才的力量,不是水元素力触发的……这之间,一定有着一些更深的联系。
还有刚才的那个眼神——空很确定,就是钟忆短暂地苏醒了,钟忆真的就在那人偶体内。
他下意识打开了元素视野,望向海面的方向,只见那里有一条看不清的银白线条正与应沙的右手相连,还处于逐渐变淡的过程中。
空又看向那颗沉寂下来的神之眼,仿佛幻觉似的,他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和一条什么东西缠绕在一起,眨眼又看不见了。
“难道是锁链吗?钟忆是被强行锁进去的?”空担忧地叹了口气。
眼下也没有办法帮钟忆脱困,即使他想了这么多,猜测了这么多,也无济于事。
人偶不明白空为何叹气,站在那歪着头发呆。
“呃……我们要不……先走?”哲平见二人发呆,觉得就这样待在战场附近也不是个事,便小声问道。
空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点点头:“那走吧,应沙,来。”
“好。”应沙也从发呆中恢复过来,大步跟上。
空这时才发现,应沙居然没穿鞋子。但转头一想,以应沙的人偶躯体强度和恢复能力,被石头什么的扎两下好像也不会有事,便没提。
应沙感觉空有事要说,却转头闭嘴,他那小小的脑袋想不通由来,于是又发起了呆,眼神呆滞地跟在空屁股后面,
空发现了应沙的动作,觉得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难不成真的智商不过五岁吗……钟忆啊钟忆,你的黑历史又多了……]
……
跟着哲平走了不算太远的路,便到达了反抗军的前线营地。
反抗军营地的选址很明智,背靠无想刃狭间,地处高坡,不管是观察四周还是防守军营都很容易,即使战线一连推到这里,反抗军也能尽可能多拖延一段时间。
哪怕最后失败了,也可以靠无想刃狭间的雷祸地形再与幕府军周旋一番,可谓进退自如。
不过空和派蒙没这么多心思观察,因为五郎已经等在了军营内,就在大将帐篷前。
八酝岛和踏鞴沙附近的天气状况很差,雷雨交加,只能说不愧是反抗军,居然能扛得住这样的天气。幕府军的人有支援,反抗军这边可没有啊,资源匮乏得很。
再加上这里是前线,后方的物资很难运送过来,有时候连躲雨都很勉强。
空几人跟着哲平来到大将帐篷前,见到了五郎。
“五郎大人!我回来了!”哲平兴奋地招手道。
五郎连忙迎上来:“你怎么样了?被你救出来的士兵说你被抓走了,我们都很担心啊!”
“没事没事,这不是回来了吗!”哲平赶紧将空几人推上前,介绍道,“还好有他们,我才成功脱困,他们可是很厉害的人,比如这位旅行者,不用神之眼就能使用元素力!五郎大人,让他们加入我们吧,一定能为反抗军带来新的希望的!”
五郎闻言,迎接的动作顿了顿。
感谢归感谢,但他作为反抗军的大将,在这种事上必须多加考虑。
他看向空和应沙,忽略了明显算是吉祥物的派蒙,提醒道:“你们应该已经知道,现在反抗军正和幕府作战,情况不太妙。上战场是随时都会牺牲的,所以,我需要知道你们参军的理由,反抗军不能容许不愿意上战场的人参军,那只会害了你们。”
“嗯……”空想了想,回答道,“如果我说,我打断了第一百颗神之眼的狩眼仪式呢?”
“第一百颗……嗯?”五郎惊讶,“仪式的事虽发生在稻妻,但我在这里也有所耳闻,是你干的?”
“准确地说,是我们。”派蒙自豪道。
“……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五郎察觉到了空的意思,继续问道。
“因为我已经被通缉了,就立场来说,我们是一边的。”
“果然。”五郎了然地点了点头,“看来情报是真的,我们最近在幕府军官兵身上搜到了一些新制的通缉令,说是有人干扰狩眼仪式。起初我们还不太相信,毕竟这次是雷电将军大人亲自执行的仪式,但既然本人都到我面前了的话,就不得不信了。”
“那我们可以加入反抗军了吗?”派蒙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这位是?”五郎点点头,又看向一直没反应的应沙,“情报中说,干扰仪式的是使用长枪的璃月人、金发的异乡人和白发的飞行生物,并没有提到有一个武士啊?”
“这……说来话长,但请相信我,只要他一直待在我身边,就不会有问题的。”空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只好挠了挠头,有些含糊地说道。
五郎略微沉思,半是答应地说道:“这样吧,我暂且答应你们加入,但在和珊瑚宫大人取得联系前,你们只能单独行动,抱歉,这也是为了其他人的安全。”
“没关系,我理解。不过,那个[珊瑚宫大人]是离开了吗?”空答应道。
“是的,我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她离开前说过一切照常即可,所以应该不久后就会回来的,哲平,你先带他们熟悉一下营地,顺便去找军医看看。”五郎笑道,又扭头嘱咐哲平。
哲平摆摆手:“哎呀,我没……”
“哲平!不要逞强,反抗军的每一个人都很重要,别憋着伤让我们担心!”五郎忽然严肃地瞪了哲平一眼,严厉道。
哲平心头一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是,五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