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放松的时候就要放松,师父就是这样教我的。这不,他今天一大早就出去钓鱼了,太阳都到头顶了还舍不得回来呢。”舒茨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拎着武器往武器架上一挂,脱掉手套又问道,“你还没说呢,怎么回来了?”
“璃月的事告一段落,也算闲了一点,就干脆回来玩玩。”钟忆低头盯着自己刚刚雕的半成品,随手放到桌上。
舒茨惊讶拿起,问道:“怎么用铁矿做雕刻啊,铁矿的硬度……诶,别说,还真挺好看的,虽然有点怪,但是莫名的有一种美感,这是要做一个什么雕像啊,我怎么看不出来?”
钟忆笑了笑,没有回答。
铁矿的硬度什么的,对他来说和那些玉石没什么区别。以他现在的控制力,完全能做到将水流缩小到凿子尖端,充当刀刃的程度。以那种速度去控制水流做切割,基本就和所谓切割机差不多了。
而雕像的话……说真的,就连他自己都不太看得出来到底刻了个啥,因为那雕像根本就是扭曲的,仿佛是他将燥怒刻入其中之后的产物。
雕像上小下大,却分布着无数的枝桠,偶尔有个枝桠长得像手,又偶尔有几个像脚,交错间,只能觉得诡异和神秘。一个在恍惚中被刻下的雕像,能被分辨出这些已经很不错了,说明雕刻的人至少还留有一点理智。
钟忆站起身深呼吸了一会,重新将雕像拿回来,说道:“那我就先走了,替我向大叔问好。”
舒茨也没有多问,而是点点头答应道:“当然会的。”
……
再次走上蒙德的街道,一切已是繁荣自由的景象。
钟忆转过拐角,便发现空和派蒙站在凯瑟琳面前在聊着什么。
“……金发……衣着不同寻常?嗯……”空疑惑地耸了耸肩,“确定不是在说我?”
“我很确定,因为来询问的市民都说他是一个陌生人,很高大呢,大概……这么高。”凯瑟琳说着,大概比划了一下那人的身高,可以从手势看出,那人要明显比空高出很多,大概是成人的体型。
“你们在聊什么?”钟忆凑近了问道。
“钟忆,你好些了吗?”派蒙见来人是钟忆,不免有些担心。
“嗯,好多了。”钟忆伸了个懒腰,“或许是[自由]的风在让我平静吧,那家伙知道我们回来了。”
“我们在聊蒙德城新出现的金发陌生人,据说他穿着非同一般,还很高大,好像还带着一只眼罩。”空知道“那家伙”指的是谁,不过他没有就在这大街上聊天,而是接着前面的话描述道。
“诶,这么一看……不会是凯亚带假发出来逛被人看到了吧……”派蒙突发奇想道。
“这……应该不会吧,虽然的确是凯亚能干得出来的事情,但是他也不至于闲到这种程度吧……”钟忆吐槽道。
空也赞同钟忆的推理:“是啊,虽然凯亚平时是很闲,但是这多少有点没必要。”
派蒙于是失去了头绪:“那我可就完全不知道了……唔……凯瑟琳有什么办法吗?”
“很遗憾,那位金发的先生拒绝了协会的邀请,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详细信息。不过,劳伦斯骑士或许会有办法,毕竟他一直在门口值班,应该会是最有可能知道信息的人吧。”凯瑟琳提醒道。
三人于是和凯瑟琳道别,立刻跑到了城门外,见到了站岗的劳伦斯。
“诶,三位好,怎么突然来找我了?”劳伦斯正盯着桥面上的鸽子发呆,忽然看见三人凑到自己面前,差点被吓到了。
“我们想问问蒙德城最近出现的金发陌生人的事。”派蒙说道。
“金发陌生人啊……确实有这么个人,我最近经常看到他在城里走过,还因为好奇和怀疑跟踪过他,不过我很快就被他甩掉了。不过我想着既然一直没出什么事,或许只是我太敏感了,也就没继续追了。”劳伦斯一边回忆,一边回答着。
“啊?也就是说劳伦斯也给不出有用的消息了……”派蒙有些叹气。
劳伦斯连忙摆摆手安慰道:“你们是要找他吗?倒也不用这么垂头丧气啊……对了,你们可以去瓦格纳那边问问,我记得那个陌生人之前和瓦格纳聊过些什么,或许能有什么线索呢?”
“谢谢,劳伦斯骑士。”得到线索,空立刻跑去了舒茨铁匠铺。
钟忆快跑几步,先一步进入了铺子里——“大叔!你钓鱼回来了没啊!?”
铁匠铺内很快传出中气十足的一声大喝:“诶哟!我的矿——臭小子,回来了就回来了,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瓦格纳拎着一块报废的胚子生气地跑出来,假装用力地扬起手,对着钟忆的屁股就是一下!
“你轻轻喊一声,我会听不见吗?真是的。”瓦格纳心疼地抱着那块胚子,把它丢给跟着跑出来的舒茨,让他重新处理一下。随即,他抱着钟忆的肩膀,好好地上下看了看,才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身板硬了不少。”
说是心疼,其实那胚子还是可以回炉重造的,没那么娇贵,只不过这一单比较急,他才会多在意一些。
“嘿嘿,待会我帮忙做就行。我们来是想问些事的,空,派蒙,你们来说,我去帮忙了。”钟忆挠挠头揽下活,跑进了铁匠铺后面的炉室,将身后的空和派蒙让了出来。
“哦?是荣誉骑士啊,找我有什么事吗?”似乎是钓鱼有大收获,也可能只是为了钟忆回来而高兴,瓦格纳心情不差,笑着问道。
“我们想了解一下这些天经过您铺子的金发男人。”空礼貌道。
“金发……嗯,我记得,他前几天的确来过,看起来是对钟忆小子造的几把剑很好奇,当我想问他是不是要买武器的时候,他又说是要买一批锻造材料。
可是他举出的材料稀奇古怪,其中的很多种,连我这个几十年的铁匠都没听说过。我花了几分钟时间,勉强也只能靠收藏的书册辨认出其中的几种,所以结果当然是显而易见的没交易成功。
他后来在我铺子里多看了一会儿,表情有些惊讶,然而即使这样也是没说什么就走了,倒是个奇怪的人。哦对了,我听说,他有时候会去[天使的馈赠]里喝酒,你们要找他的话,可以去试试看。”瓦格纳回忆道。
“[天使的馈赠]?那迪卢克老爷应该也发现了这位陌生人吧,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派蒙问。
空点了点头:“麻烦你了,瓦格纳大叔,那我们就先走了,可以的话帮我们和钟忆说一声。”
“嗯,去吧。”瓦格纳挥挥他的大手,重新戴上隔热手套,走进了炉室。
“哟,你小子,几天不见,当刮目相看啊,这技艺明显精进了不少。”
“这是在璃月学到的技巧,很好用,您也来看看。”钟忆停下敲击,将锤子递给舒茨,让他接力尝试一番刚才的技巧,顺便转头对瓦格纳说道。
“不了不了,高深的技艺轻易不能外传,这我是知道的。”
“害,那有什么,这在璃月只是很普通的技巧。您要知道,璃月的锻造、铸造技艺可是很高超的,说不定有些东西您哪怕只是想象都想象不到。”钟忆赶紧拉住瓦格纳,把他往里面带。
钟忆说的还真没错,这都归功于璃月长久以来的积累。许多在其他人看来已经很高深的知识,在璃月却是可以随意传阅的东西,对很多早已明白根本之物的璃月人——尤其是铁匠、织布匠等为首的一些师傅——来说,能让一件事物传承下去,要比死死握在手里更加有意义。
“那我就不客气了……”瓦格纳不再推脱,系好那件略显苍老的围裙,看着钟忆另拿起一把锤子后,对着刚从炉中取出的矿石的带有韵律的击打,很是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