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济拼了命地狂奔而出,歇斯底里地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啦!”
那黑影一看,司徒济已经逃出去,抽出那门框上的宝剑,几个漂亮地翻身,跃上房顶,飞奔而去。
北大街那些邻居们,听见司徒济的呼叫声,各自都抄起了家伙什,纷纷过来支援。
可当他们或举着扫把,或举着长棍,或举着菜刀,赶到司徒济的院子后,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找不见人,只发现司徒济的那小徒弟晕倒在厨房里。
好心的邻居去了京县衙门报官。
来了几个衙役装模作样,看了一遍,走了一遍过场,拍拍屁股就回去了。
司徒济也不敢在自己的宅子里待着了。
他与隔壁茶馆掌柜交好,披着那厚厚的被子,缩在隔壁茶馆的一楼,瑟瑟发抖。
那茶馆的掌柜给司徒济上了一杯安神热茶,道:“司徒郎中不怕,这里人来人往的,那贼人不敢再过来了。”
司徒济双手捧起那杯热茶,小口小口,一点一点地抿着。
隔壁那些邻居,此时也都聚在那茶馆之中。
对于这次贼人到访,大家众说纷纭。
“这外城的治安是越来越不好了,太多的游民流入京都,这京兆尹也不管一管?”
“这些当官的,哪管我们这些平民小老百姓生死啊?他们只服侍那内城的达官显贵。”
“你们说,这贼人是来求财的吗?”
“我看不像,司徒郎中赚的钱都补贴那些生病的穷人了,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那贼人不偷你那钱庄还偷药铺吗?”
“不求财,那求什么?求色?”
众人哄笑起来!
“我们司徒郎中年轻个30岁,还可以求一求色!只是现在那皱纹都可以夹死蚊子了,还有什么采花大盗看得上的?”
“不求财不求色,那就是求命了!”角落里一道声音微微地说。
“对呀,司徒郎中你仔细想一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司徒郎中是郎中,是不是最近失了手,把谁给医死了?”
“我看这可能性大!司徒郎中如此和善,也没有得罪谁之说,更有可能是谁家的病人死了来寻报复来了!”
“对对对,这个可能性最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好像讨论出了一个结果。
但司徒济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披着被子,小口小口地抿着热茶,似乎众人的讨论都与他无关。
“司徒朗中,我看那贼人今天杀不死你,必定还会要来的,你该怎么办?”有人担忧地问。
“对呀,那贼人看过去武艺还是很高强的,会不会波及到无辜啊?我们旁边的这些人是不是也要做些准备?”
“我呸,冤有头,债有主,那人分明是朝着司徒去的!”
“要是我们被牵连了,那可不好!”
“这倒是啊,司徒郎中,你好好想一想,能化解的恩怨早点化解,也别让大家提心吊胆地过活呀!”
“能化解的恩怨早点化解”司徒济听到了这句话,那眼神动了动,终于在被子中抬起头来。
仔细一想,今日那个黑影武艺高超,倘若他真诚心取自己性命,自己此时早已小命不保。
贼人出的是狠招,却又留下了自己的小命。
这更像是警告!也像是警示!
自己从太医院辞职,来到这北大街,开了这么一个小药铺,已经快十年了,不敢说悬壶救世,但也做了不少善事,自己也小心为人,小心从事,也不存在什么结怨。
那黑影从何而来?
还在小口小口抿着热茶,司徒济一不小心咬了舌头一下,一个刺痛,灵光一现!
却是明白了,黑影从何而来。
也明白了,黑影为什么警而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