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章起身,却依然被夏冬阳挡在身后。
望着景允的枪口,两个人都傻了,几乎可以听到自己胸口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不绝于耳。
景允一脸痴傻,可端枪的姿势一点不含糊。
“叭哒”一声打开了保险,气氛直接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景允为什么要用枪指着周章和夏冬阳?
而且,她本人还坐在床上,就是刚才周章把她送上床的位置,一动未动。
与此不同的是,现在手里端起了枪。
只是手臂无力,端了一会儿就有些晃动……
“允宝,把枪放下。”周章不敢大声,哪怕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敢大声。
只是冲着夏冬阳打了一个手势,跟他兵分两路,从床的两边包抄。
“小允,听话,把枪给我。”夏冬阳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虽然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景允是想开枪开死谁!
也不知道,景允现在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你们两个都闭嘴!”景允端枪端了足足三分钟,胳膊也累了。
看着夏冬阳慢慢走向她,把枪口对准了夏冬阳。
看着周章从另一个方向过来,把枪口又对准了周章。
此刻她的眼里空洞,神情也乱,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脸色越来越白、越来越白,嘴唇上也一丁点血色没有,看上去像具没有情感的僵尸。
然后,两个男人同时扑向她的时候,景允丢了枪后抱头尖叫。
“没事了,没事了。”周章有些劫后余生感,把枪塞到夏冬阳的手上后,搂紧了景允,在她的脊椎骨上轻轻抚着。
“你们走开!都走开!”景允全身都在抖,不停地抖,捂着耳朵摇着头,哭倒在周章的怀里。
说她认识周章吧,她让他们都走开。
说她不认识周章吧,她又哭倒在周章的怀里。
整个人充满了矛盾与陌生,纠结与痛苦。
突然白眼一翻,就那样晕了过去。
周章心疼地把她轻轻放进床心,盖上被子。
“我不该今天给枪她。今天她经历了太多,也吓着了,估计是刚才眼前出现了幻觉。”周章压了压她的脖颈,搏动正常,于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老板,应该不是幻觉。”夏冬阳看着景允,像是有些难以启齿。
“那是什么?”周章一直望着床心里的景允,听到夏冬阳的声音后才看了一眼夏冬阳。
好像,他真的知道什么。
“我听说,小允的妈妈以前也好好的,是在怀小允的时候得了疯病,治疗了好多年,只能说是控制,并没有彻底治好。我家里人知道我喜欢小允,当时都劝过我,说小允好是好,但可能基因会遗传她妈妈的疯病,让我别惹这个麻烦。刚才小允那样子,像极了她妈妈发病时候的样子。谁也不认识,什么过激的事情都能做出来。她妈妈19岁的时候发病,算起来,小允今年23了……”夏冬阳话没说完,周章一拳头已经挥了过来,直接将夏冬阳的半边脸给打肿了。
“胡说八道!什么疯病能遗传?就算真有疯病,老子也能把她治好!”周章刚刚平复的一颗心,此刻像是被鼓擂。
其实,他觉得夏冬阳说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