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守在门口的女儿看到王流岁回来,欢快的跑来,扑进了爹爹的怀里。抱起女儿,在脸上亲了一口,呵呵笑着回走进了家门。
屋内,整洁干净。一个大着肚子的美妇正端着碗筷,笑盈盈的说道:“当家的,孩子也快到了临盆期了,你明日就去请我娘过来,把稳婆也提前定好。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声音宛若黄鹂,温润甜美,光听声音就让人想入非非。
王流岁走上前来,摸了摸媳妇的肚子,说道:“嗯,我明日就去打些酒水喜礼,这空手去也不合礼数。”说完,一家人才端上了饭菜,幸福的吃了起来。
“咔嚓”一声大响,惊醒了正在熟睡的一家三口,王流岁赶紧点燃了油灯,走出房门,借着灯光,看到堂屋大门已被踏碎,一群人马举着火把站在屋外。
王流岁神色一凛,但下一瞬便赔着笑脸,从披着的衣物里掏出一个布袋。陪着笑脸,走到当头的刀疤脸近前,开口道:“原来是大当家亲临啊!有失远迎,罪过罪过!”说着,递上了准备好的布袋,又掏出了一些铜钱,递到了站在大当家两侧的人手里。
大当家抛了抛手里的布包,瞟了一眼王流岁,开口道:“撤!”一行十几人,转身就要离开。谁知这个时候,王流岁五六岁的女儿从睡房内露出了头来。每次土匪下山收份子,王流岁都让媳妇和孩子躲在挖好的地窖里,这次事情有点突然,没来得及藏好孩子和媳妇。
大当家看到如此可爱的小女孩,两眼都直了,顿时停住了脚步,直勾勾的盯着屋内。
王流岁一看,顿时慌了,赶紧挡住大当家的视线:“急切道,大当家高抬贵手,我下个月份子翻倍,不!三倍,求求大当家放过小女啊!”
“去尼玛的!你个老鳖三,有这么漂亮的女儿也不早先给我们老大,还隐隐藏藏,真当我们好骗不成!”身边的一个大汉直接一脚踹在了王流岁的肚子上,飞出两米多远,喷出了一口鲜血。
王流岁哪顾得上自己的伤势,赶紧挡在睡房门口,但又怎能是这些山匪的对手。噌一声,大当家佩刀一闪而过,他的一条手臂抛飞了出去,正好落在门口。砰一脚,又把断了一条手臂的王流岁给踢飞出去,撞在了堂屋的供桌上。
大当家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不断吐血的王流岁,嗤笑一声,走进屋内。屋里边传出翻箱倒柜的声响,不一会又传出了女儿惊叫声和媳妇求饶之声,再后来就只有了女儿的哭喊声。王流岁拼尽全力,红着双眼,往屋内爬去,但被一个土匪一脚踩在脚下,不吝言辞的侮辱着。但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反应,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杀掉眼前所有人,救出女儿。
不一会,整理着衣服的大当家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王流岁那仇恨的目光,那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嘿嘿的笑着说道:“老丈人,你这贱货女儿,可真不经折腾啊!没劲!”说完带着大队人马向下一家走去。
王流岁趴在地上,向着屋内挪去。借着丢在地上的火把,看到屋内的一幕,彷如一道霹雳般直劈王流岁的天灵。夫人头颅已经飞到一边,再无生还可能,女儿躺在地上,不着寸缕,但鲜红的血液伴着肠子,拖拽在体外,显然也已经没有了生息。
此时的王流岁已经面无表情,把媳妇的头颅对上,把女儿放到她的身边,自己爬到掉落在地的火把前,点燃了自身,又爬了女儿和妻子的身边,闭上了双眼,对于火灼的痛楚已经毫无知觉,因为内心的痛楚和恨意已经超过了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