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先下去吧,厂公的身子朕就交给你们太医院了,务必用心好好调理。”
皇帝挥了挥手让人退下才问王珹:“查出来是谁下的手了吗?”
王珹微微撑起身子,候在一旁的小宫女忙上前在他身后放了个软枕。
“咳咳,回陛下,刺客身上有月影阁的令牌,应该是臣无意间得罪了人,才让他花钱去找了杀手,连累陛下担心了。”
月影阁,独立于皇权之外的杀手组织,只要给得起钱,就没有他们不敢杀的人,据说二十年前邻国皇帝的死都是他们动的手。
“月影阁……罢了,你好好养伤,西厂可离不得你,朕先走了。”
离开偏殿回到御书房的皇帝当场就摔了一套茶具:“好一个月影阁!”
王珹前几天才在他的暗示下抄了几个贪官的家,银子大多都进了他的私库。转头就有人买凶杀人,这不是明晃晃地对他这个皇帝不满吗!
何况,今天敢花钱要王珹的命,改天是不是敢花钱买朕的命了。
王珹可以死,但不能现在死,能给他弄来银子的,目前就只有王珹一个。
“来人。”皇帝坐在书案后开口。
屋外伺候的小太监赶紧一路小跑进来行礼:“陛下。”
“收拾了。去朕的私库里把去岁进贡的那根百年血参送到王厂公那里。”
小太监领命下去了。
皇帝独自喃喃:“活不过五年吗?也好,毕竟跟了朕一场,也省得要我亲自……”
王珹在偏殿休息了一会儿,就让人送他回自己屋子。
“厂公,为什么不告诉陛下是丞相下的手?”跟在软轿一侧的属下不解道。
王珹微微抬了头,没拉开车帘,就半躺在车里回答:“没用的,陛下不想我死,同样也不会想让丞相死。只有我们都活着,并且水火不容才是陛下想看到的。”
这个皇帝虽然昏庸,但还是在试图平衡朝堂的,如果他直接把丞相说出来,先不说丞相会不会受到惩罚,首先皇帝就会觉得他存了私心,不顾大局只为铲除丞相了。
“对了,李太医怎么说,我的伤不严重吧?”王珹边问边掀开了车帘。
李太医自然是原主的人,刚才不过是在皇帝面前演一出戏罢了,毕竟他可不会安安分分地当皇帝手里的刀啊。
活不过五年,这样皇帝对他应该放心了吧。
也方便他做些小动作了。
看着车厢里苍白得像要碎掉一样的人,属下不赞同地微微沉声:“回厂公,李太医说虽没伤到要害,也得好好静养三个月,往后也尽量少提重物。”
“无碍。”王珹虽是这么说,但还是把车帘放了下来,安心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软轿静静停在了门口,王珹睁开眼挑开车帘,避开准备搀扶他的属下,自己下了车。
“我无事,你先回西厂去吧,一切照旧便好。”说完他就独自进了屋子。
屋内。
流云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有些踉跄的身影,下意识想上去搀扶。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