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黎!你这个以下犯上的乱臣贼子!本皇子要杀了你!”
解开束缚后的他想要冲上去,被十三结结实实拦住了。
沈祈安开口道:“几位之间的恩怨可以等到回了高丽再解决,在此之前,本官答应给朱将军的答案,马上就要揭晓了。”
他目光凌厉异常,在看向景予初的那一刻柔和了下来,“景录事,案件的谜团既是你解开的,不如由你来说。”
景予初点了点头,指着一直躲在朱黎身后不肯露头的柳絮道:“这位柳絮姑娘,想必你才是真正的宝塔公主,而死去的那位,才是那位叫柳絮的丫鬟。”
“您说对吧,大皇子殿下。”
她不叫柳絮的名字,宝石还不知道朱黎身后还藏着人,一见着人他便大叫:“宝塔!你竟还敢藏在这!跟我回高丽向父皇谢罪!”
“不、不……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那个恐怖的地方!”
宝塔公主哪还有前两日的端庄与矜持,一听到回高丽,她便颤颤巍巍的躲在朱黎的身后,朱黎大手将她护着,不让宝石靠近半分。
“沈大人所谓的知晓真相,就这点本事?”朱黎厉声喝道,“若是沈大人没本事,也大可不必……”
“朱黎将军。”景予初沉稳打断他的质疑,“朱黎将军着急辩解,是因为您就是公主腹中的孩儿的父亲吗?”
“你胡说!”宝塔公主激动的指着景予初道:“我与将军虽互生情愫,可我们之间冰清玉洁!将军并未碰我半分!你休要辱了将军的名声!”
景予初挑眉,“无论这孩子是不是将军的,也是诸位高丽内部之事,而这被换了身份又被人杀害的可怜丫鬟,最终给丫鬟一刀毙命的,是大皇子您吧。”
“你、你有何证据说是本皇子?!”宝石也辩解道。
景予初拿出那条金色的丝线放在桌上,“这条丝线是我们在丫鬟的指甲之中发现的,若是我没猜错,大皇子您的胸前,想必还有一道未能完全愈合的疤痕,而殿下的佩剑,就是您附在腰间的这把软剑吧!”
她指着宝石腰间那道宽腰带,十三见状,趁其不备将他腰间软剑一把抽出——
薄如蝉翼,锋利无比的剑!真好能与那道致命的伤口比对上!
景予初今日本对这个猜测没有把握,但是当她听到十三描述这位大皇子殿下时常会不自觉地摸自己的腰带的小动作时,心中猜测已然笃定了七分。
“哥哥……柳絮她多年来为我尽心尽力,你又为何要杀了她?!”
宝塔的脸上满布泪痕,倒在朱黎的身上哭得伤心欲绝,“我与柳絮互换身份,不过是想要逃离你们的控制,我从未想过要让柳絮死……”
“你简直胡说八道!只一把软剑,你以为就能将本皇子定罪吗?!”
宝石仍不将景予初的话放在眼里,不过大昭的一个小官,他就算抵死不认,她又能耐他何?
沈祈安却不容他解释,电光火石之间,他已将宝石的上衣除掉,只剩下他胸前所戴的那层金缕衣,金缕衣之下,竟是几道堪堪结痂的伤痕!
“宝石!你与你父皇辱我数年,如今又杀了我亲如手足的丫鬟,你去死吧!”
宝塔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朝着宝石的下身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