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安抿了抿唇,他并不想在第一天就得罪蒋程昱。可景予初……他转头,目光询问般的盯着她。
景予初气极,不过她也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
不能因为她自己一时之气,而坏了沈祈安的大事。
她展颜一笑,对沈祈安轻轻点了点头。
“内人粗鲁,想必也入不了大人的眼。怕是要献丑了。”沈祈安举起酒杯,遥对蒋程昱道:“大人若不嫌弃,倒是可以让她舞上一曲。”
景予初起身,对着蒋程昱福了福身,“妾身献丑了。”
她今日穿着本就清凉,茜色的纱衣之下,是掩饰不住的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和高耸的胸脯,她与抚琴的姑娘耳语几句后,将一串小铃铛挂在了腰间。
手上,拿着从十一那里借来的剑。
沈祈安看她那洁白的腰间捆上的红色铃铛串,眼眸暗了暗。
他倒是不知,景录事竟还有这般蛊惑人心的手段。
随着铿锵的音乐声响起,景予初的身体也跟随着音乐摆动了起来。
她的手腕灵活转动,脚上步伐轻盈,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她的动作流畅优美,剑法行云流水,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
周冼觉得,他好似看到了女侠。
琴声渐快,她的剑法也犹如疾风骤雨般迅猛,几个转身之间,剑已不知在何时抵上了周冼的喉结处!
“铮!”
琴音骤停,周冼却没被她的剑吓到。
他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剑身,朗声道:“景小娘好身手!”
“卿卿。莫要失礼。”沈祈安手里的酒杯重重放下,似是在警告。
景予初这才堪堪收回剑,笑着对周冼福了福身,“妾身唐突了周司马,还请周司马……海涵。”
她的眼神坦荡,毫不遮掩,仿佛刚才用剑抵着他真的是那剑舞中的一环。
周冼见美人对自己展露笑颜,自是不会计较,他拿起两杯酒,递到景予初面前道:“景小娘不仅人长得妙,就连性格也如此讨人喜欢!”
“沈大人真是好福气!”
蒋程昱手上揽着美妾,同样是男人,他瞧着那沈祈安的脸色都快黑成那炕上的锅底了!
这才出言道:“周冼,莫要放肆。”
周冼是个聪明人,他将手里的酒水一饮而尽,“周小娘,我干了,您随意!”
景予初也没再矫情,当着众人的面饮下了那杯酒,回了沈祈安旁边。
嗯?
她这么配合,沈大人的脸色怎的还这般黑?
景予初给他斟了杯酒,不解的问道:“大人?是我哪里没做好吗?”
“没有。”沈祈安将她斟的酒拿起来,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她的脸,又看了看她的腰间,“你做得很好。”
一场接风宴下来,没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倒是沈祈安三番两次提到要开设施粥棚的时候,都被蒋程昱四两拨千斤的推了回去。
“大人,您没发现,我们在来的路上,根本没看到有流民吗?这……这哪像水患之后的样子?”
回到房间,景予初不解的分析道。
沈祈安一想到方才她在宴席之上惊艳全场的样子,垂下眼帘,猝不及防的将人揽到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