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这个称谓上,宾托起了长音,“不会是我那个抛妻弃子的死鬼老爹派出的代理人吧?亦或是,他已经去世了?作为一名可靠的委托人,为我送来了一份不菲的遗产?”,宾并未因这位绅士给出的答案而放松,继续保持着对陌生人应有的警惕。
“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当然,上一个也一样。”,莫罗斯取出了一张明显上了年头但仍然保存不错的收款回执递给了宾,“另外,就我观察到的——您的言行并不足以令那位满意……。”
“我就说,不该接收那些来路不明的汇款…”艾希对宾抱怨道:“你看吧,麻烦找上门了。”
“送上门的铜币,不要才是傻子…”,宾将剑重新入鞘,走入屋内,并示意艾希跟上…
“您别见怪…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小步跟上的艾希不忘回头对莫罗斯解释道。
木屋内的陈设可以称得上寒酸,宾指着唯二的椅子对莫罗斯道:“请坐吧,如果您能在早些时候通知到我们的话,现在屋内应该不至如此寒凉…”
在这毫无诚意的寒暄尚未得到回应之前,他便转身大声对艾希吩咐起来:“我亲爱的‘助手’~麻烦你把火升起来,这里需要些热水来暖身子。作为主人,可不要怠慢了客人啊~”又是一个特别做作的长音。
艾希在对莫罗斯行了一礼后便出屋去取木柴了,当然,这更像是在宾的授意下做出的一种防御手段…
“那么,这位受雇而来的先生,我该如何称呼您呢?”在等候了大约一分钟后,宾主动开口。
“你可以称呼我为莫罗斯先生,或者老莫罗斯。”绅士并未入座,就那样站在木屋‘会客室’的正中位置,笔直的如一柄长矛。
“好的,莫罗斯先生,现在您已经如愿的见到了我,或者说是‘许德拉太太’的后裔…”在做了个类似于自我介绍的躬身礼后,他继续说道:“当然了,我相信在主人尚未回来的这段时间内,您也参观过这个不大的房子了~”
再次停顿片刻后,这位大律师状做热心的问道:“还有什么我们能提供帮助的呢?”
“是这样,基于您在庭辩中使用的佩剑及这个戒指,”莫罗斯终于开口,在说话的同时,他从手上取下了那个本应被宾藏在地板夹层中的家族印章戒指将其抛还给宾,“基本上可以判定您和许德拉太太有较为亲密的关系,但这并不能确认你是许德拉太太和我的委托人的后裔,”老莫罗斯顿了顿,“不过这很好解决,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神术就能判断。作为受雇于那位大人的我,刚好能使用它~”莫罗斯的这句话足够震慑住宾了,他实在是没料到,这位文质彬彬的中年绅士竟是一名施术者!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需要确认下您的主观意愿——”莫罗斯停了下来,他的目光坚毅,两眼直视宾,“当然,这种选择可以换个说法——您,对现在的生活,还满意嘛?”
“这还真是个充满陷阱的问题啊,”宾同样直视莫罗斯的双眼,这似乎是一种精神层面的角斗,在短短的几秒钟后,他就败下阵来,不过仍旧用近乎赖皮的语气在讨教还价,“您还真是个可怕的人呢~作为对他一无所知的人,用来打动我的会是什么呢?或者说,我的那位便宜父亲打算出个什么样的价钱来购买我奔赴于他这个行为?”
“这完全取决于你,我的小朋友。大人他不会强加意识于任何人,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就如许德拉夫人当年一样。”莫罗斯如是说:“作为一个成年人,不要被别人灌输的观念所桎梏,实际上~并非是大人遗弃了你们,恰恰相反,是她主动选择留了下来。所以——请放弃你那不知所谓的仇恨感,没有人欠你什么,今日的我,只是来给你递上另一种选择~”
“哦?这还真是打翻了我多年来对此事认知,看来您对当年的旧事十分了解~能详细讲讲嘛?作为一名儿子,我想知道更多——”
“那段回忆并不令人愉快,”,莫罗斯也发现自己有点失态了,“还是先进行确认吧,既然你无法给出明确的答复,而我们的时间又都很宝贵,就不要将精力放在无意义的争吵中。”
“这我倒是和您意见一致,请开始吧~需要什么额外的辅助工具嘛?”
“血液…以及虔信…”
这是一个高塔神术体系中的低阶法术,曾经流行于大陆银行联邦,它的主要作用就是辨认亲缘关系。施术方法也很简单:将要确认关系的双方的血液涂抹至水晶片不同面上,协调法术位,同时默念祷文并祈求高塔降下神威,如果施术者是受过洗并被认可的高塔信徒,且保留有一个低阶法术位的话,水晶片将被附魔,对两种待测血液形成的单独的色谱,如果两者色谱相同即为直系血亲无疑。
“看这美丽的颜色,它绝对无法被我们所模仿,不过两滴血液的成像竟然一样,太无趣了...”在神术光辉散去后,宾上前抄起了玻片,观察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无尽的垃圾话,“现在您可以告诉我,我的那位父亲大人究竟是谁了吧?竟然能劳动一位施术者来新大陆,仅仅为了寻找他的子嗣。”
“你的选择?”莫罗斯皱了皱眉,但并未做出别的反应。
“这可不是一个如明早吃什么一样容易的决定~”宾将玻片抵还给莫罗斯,“我其实对神术颇为好奇,您是通过什么方式来保管那滴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