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剑宗也不复当日,宗门凋零,已是无比凄凉的落魄宗门。
余淮安叹气,心中总归不舒适,“如今你是儒士天下行走,有何打算,是继续行走天下,还是寻找卫公下落?”
李尔恭敬回答道:“既然选择继承先生的路,总要走完,只是我来一线城还未能如愿以偿,还需等待。”
“手札?”余淮安问道。
李尔点头,“早些年,先生与我求学之时,第一个以学问论道之人便是九黎国丈,上官僚。
此人百家学问都有所深究,造诣极高,集百家之所长,融百家之所思,可谓是海纳百川,极其不简单。”
余淮安诧异无比,李尔竟如此了解国丈,一时间,他不介意多听些。
“哦?愿闻其详。”
李尔不慌不急道:“此人究竟有多深,我不甚了解,只是听闻先生说起,国丈上官僚若是出自儒家一脉。
如今的儒家,必然多出一位令人望闻止步的高人。
此人修为不高,对世间却了解颇深,事事有了解,朝廷官政,门派之争,家常吵闹,生老病死,大道如水,川流不息。
九黎多半靠着皇后上官燕,可上官燕全是靠着这位事事精通,推演一切,算无遗策的老父亲。
先生曾评价到,九黎出了这么一个人,是九黎的荣幸,更是荻花洲,乃至整个天下的荣幸。
说国丈到底深到何种程度,没人知晓,国丈到底隐藏了多少,也没人知晓。”
余淮安若有所思,真有这么神奇?他倒是想见识见识,是否如所说般。
为当今奇迹,知晓古今未来,若有机会,在和皇后娘娘彻底翻脸前,余淮安想单独会会这位老人。
恰好,余淮安希望今夜发生之事,能在国丈那里,得到一定的解释。
“阿弥陀佛,有幸能再次遇见儒家天下行走,幸会!”
就在此时,多难赶到,双手合十,平静走来。
李尔回头,摇头一笑,“多难大师苦行天下,在下久闻,与之相比,我就显得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余淮安又意外了,这两人认识?
多难面色庄重,却在此时露出笑容,“李施主谬赞了,儒家讲究读天下书,行天下路。
佛家讲究天下皆苦,普渡众生,看破红尘,一念静心,顿超佛地。
不过殊途同归,大同小异。”
李尔轻笑,“昔年,先生带我途经金陵州,曾拜访过多智大师,坐而论道。
那时,多难大师已出行天下,未能一见,没曾想,同在一线城撞见,倒是来的好不如来的巧。
如今,多难大师修得佛心,而我,书上道理,还未曾琢磨透彻,无法相比较。”
多难摇头,“李施主言重了,想脱离世俗何其困难,你我不过是苦海中争渡的一叶扁舟,不知何时才能上岸。
于我而言,尝遍世间苦乐,方可正心,正所谓,有过痛苦,方知众生痛苦,有过执着,才能放下执着,有过牵挂,了无牵挂。”
听着两人在那寒暄,余淮安不知为何想笑。
两个天下行走撞一块不容易,他们毕竟出自儒家,佛家两脉。
不应该见面就论道,或直接动手,分个胜负吗?
怎么在这互相谦让来了,真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