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许沅芷没有再见到周鸣珂,但是她身边却莫名多了很多人。
门口是保镖24小时轮班值守,照顾许沅芷的护工也被替换成了周家的保姆慧姨。
这是被监禁了?
许沅芷只是淡淡地看了眼,并不在意。
她并不想争执动气,她明白,她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先养好身体,保住孩子。
陆尧自从许沅芷那晚跟着周鸣珂离开后就一直在联系她。
许沅芷绝口不提现在的处境,只是拜托他帮忙将母亲俞岚安排回家,做好其他受害者的赔偿工作。
其他什么也没有再说。
挂电话时,陆尧追问了一句:“所以,我是出局了吗?”
电话陷入长久的沉默,陆尧就安静的等着,紧张着。
却只是等来一句小声的:“对不起。”
许沅芷自认对不起的人很少,但是面对陆尧的真心,她却总是觉得受之有愧,难以承受。
陆尧是个很好的人,他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自己。
刚想挂电话时,陆尧突然又说:
“白芷,如果鸣珂就是那个对的人,就珍惜眼前人,相爱本就不易,试着给彼此一个机会,我能感觉到,他比之前更爱你,我希望你开心,就算那个能让你开心的人不是我”。
这句话直接让许沅芷瞬间落泪。
她匆匆挂断电话,她无法面对他的失望,此刻有种落荒而逃的慌乱,莫名的悲伤让她不可控的陷入恸哭中。
开心?她已经有多久没有开心过了?
从她决定报复周华理那刻,她就没想过和周鸣珂还有可能,是她亲手放弃的这段感情。
半生皆苦,她根本就不配被爱。
接二连三的打击和变故让她心力交瘁,孕期的敏感又让她情绪波动巨大。
甚至因为敏感内向,连哭都不敢放声哭。
保姆慧姨出去洗水果进来,看到她捂着脸哭得伤心,赶紧放下水果,抽了几张纸巾来安慰她。
“白芷小姐,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哭成这样?”
许沅芷没有回答,还陷在悲伤情绪里难以自拔。
保姆慧姨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陆尧的名字,瞬间心里有了猜想。
陆尧她是认识的,周鸣珂的几个朋友她都是认识的。
保姆慧姨低声安抚着:“别哭太伤心,对孩子不好,我刚洗了水果,你尝尝。”
许沅芷沙哑着声音:“阿姨,不用管我,我没事。”
保姆慧姨见她还是坚持,微微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
晚上,许沅芷睡得迷糊间,就感觉有人在帮她塞被角。
许沅芷以为是慧姨,睁眼去看,竟然看见周鸣珂不知何时正坐在她床边,目光深深的看着她。
几天不见,他脸上都是疲惫之色,本就立体的眉眼更显得消瘦。
他怎么来了?
周鸣珂也没想到许沅芷会突然醒过来,此刻捏着被角的手凝固在半空。
许沅芷自从下午和陆尧通过电话后,那句“给彼此一个机会”就一直在耳边回响。
许沅芷半撑着身体坐起身靠在床头,语气也软了几分:“你怎么来了?”
周鸣珂没说话,气氛陷入一阵安静。
许沅芷看着他一直紧皱的眉头,看着看着她突然下意识抬手去摸他的眉头。
她想要用手指将那皱起抚平。
她也没意识到自己怎么做出这样的举动,只是心里这么想的,就真的这么做了。
却不知道这个动作在夜色里多么撩人充满暗示性。
周鸣珂被她的动作愣了一下:“撩我?”
还没等她回答,周鸣珂盯着她那哭过还有点红肿的眼眶,冷冷问:“今天哭过了?”
许沅芷刚想问他怎么知道的,但是转念一想,除了慧姨还能有谁。
她睫毛眨了眨,手收了回来,看向别处没有回答。
周鸣珂一想到她下午因为陆尧哭的事情,心里就来气。
随后周鸣珂抬手,手指轻轻划过许沅芷的侧脸,昏黄暖色台灯下许沅芷的脸映衬得格外妖娆。
“怀着我的孩子,为别的男人哭?你还真是多情。”
听到周鸣珂的阴阳怪气,许沅芷猛然坐直身子皱眉看他,果然和这个男人不能好好说话。
许沅芷白了他一眼,随后懒懒靠回床头,轻描淡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