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进这次金榜题名,得中二甲,真可谓春风得意,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科考了,如果这次再不中,就真的要放弃读书,老实的继承家产了。
但是好在这次的题目被自己押中,自己也是神思泉涌,榜单发下来之后,更是中了二甲,虽然在二甲中排名末尾,但是中了就是中了。
和贾进一起来的几人就都落了榜,晚上在状元楼喝酒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羡慕,而贾进也是激动的一晚都没有睡。
第二天起床也还是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穿上发来的进士服装,整理好仪表,早早的就等在皇宫之外。
看着那些身穿朝服的官员穿过正门去上早朝,贾进的目光也带着艳羡,他知道哪怕中了进士,能做到进皇宫上朝依然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随着当朝状元进了皇宫,在太监的领路下队伍分成了三波,自己则是跟着去了麒麟殿,到了麒麟殿之后大家都在互相交谈,贾进自然也在积极的和众人打好关系。
但是聊着聊着,贾进就发现话题逐渐不对起来,不满声遍布了整个麒麟殿,好像大家都对新科状元榜眼探花不服气。
这种议论声越来越多,原本还是互相熟悉,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同仇敌忾,虽然也有人在大声制止却毫无作用,贾进敏锐的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手在操纵着这一切,操纵着殿中的人心。
直到右相踏入麒麟殿,喧哗声才停止,但是贾进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冷相来的有点晚。
但是也有人慌忙走到冷相跟前,小声说着什么,但是这些人无不被其他人死死盯住,像是在看什么仇人。
冷相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这时候已经有人大声开口说道:“冷相,晚辈听说这次试题是您批改的,不知道冷相能不能把一甲的试卷发出来给大家看看,也好让大家服气。”
“就是,那司马卜什么水平我还能不知道吗,凭他的水平为什么是状元,我不服!”
“别说司马卜,戴向生又凭什么是榜眼,他是我同窗,什么水平我还能不知道,每次成绩都在我之下,凭什么他是榜眼,把试卷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探花我也不服,田始终平时给我提鞋我都不看一眼,凭什么他是探花,我就只是二甲,把试卷拿出来。”
随着有人带头,不满声开始吵闹,大声要求拿试卷出来,冷惜墨这时候也发现了不对劲,平常考生能中二甲已经是天大的幸运,又怎么会如此不知好歹,这件事情又哪里不对劲。
但是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先压下去,不能任由事情发酵。
“都安静,全都安静,都是圣人子弟,金榜题名,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冷相久居高位,说话自然带着一股威严,倒是把场面镇了下来,但是冷惜墨知道,自己必须给一个答案,否则这些人怕是会把自己撕了。
等下,撕了自己?自己好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也知道是谁在搞鬼了。
顾玉梅!原来科场舞弊一开始针对的就是自己,对付欧阳博只是一个幌子,让所有人都认为这件事是在对付徐洋,对付礼部尚书。
但是她为什么这么自信,自信能在其它地方扳倒徐洋,认为自己就一定能掌权。
所以自己才会大意,徐洋倒了,皇上病了,顾玉梅被关了,所以自己才会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中,把一甲都给了杨党中人,但是为了平衡,二甲之中多数都是京城世家之人,所以就被钻了漏洞。
但是自己之所以敢这么做,便是因为科场舞弊,你们京城世家私自泄露考题,犯下如此大错,自然不好意思再来要什么三甲,但是他们不要,却开始质疑,尤其这个质疑被人刻意煽风点火。
现在想想,当时科场被抓出来的人,居然只有欧阳博一人,能算是京城世家出身,后来也被顾玉梅洗清嫌疑。
那么从一开始的私卖考题,这个局就已经开始了,礼部尚书根本就是顾玉梅的人!
徐洋那个混蛋,和我斗不是很有本事吗,怎么这么容易就被顾玉梅给扳倒了,如果他不倒,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敢一甲全用杨党的人,可恶,可恶!
要走,不能再在此处待,这些人已经疯了,还在这里会死的,这里是顾玉梅给他准备的墓地。
“好,老夫这就去把三份试卷取来,给大家一个证明,好让你们服气。”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一定要先走出这里,所以冷惜墨说着就要向着殿外走去。
“他要跑,状元的试卷他亲自批的,肯定能直接背出来,哪里还需要去拿,一甲三人都是杨党的,怎么想都有猫腻,拦住他。”
于是贾进就看到了疯狂了的进士,把冷惜墨堵在那里,随后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无数的拳脚招呼了上去,献血开始流淌,御林军这才姗姗来迟,却也没有人敢上去拉扯,这可是乾国未来的栋梁,谁知道哪天就飞上枝头变凤凰,惹不起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