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瞧瞧,你家闺女给你惯成什么样了。”李巧没好气地拍了自家丈夫一下:“别看了,刚才在的时候不看。”
“啧,我这不是……”
“不是什么?你说说?”
秦大穷砸吧砸吧嘴:“这不是担心他们吃不好嘛,再说了!”他的声音猛地大了些:“我女婿也孝顺我啊!”随后,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两包香烟,想大力地拍桌子上,拍到半空中,停住,改为轻轻地放。
“两包烟就把你收买了?你就嘚瑟吧。”
“你懂什么!”
烟,在这个时代,并不是那么好弄的。
从60年开始,烟也需要票据才能购买。
烟票这种东西,只会提供给城镇户口。
在这个时代,有这么一段顺口溜“高级干部抽牡丹,中级干部抽香山,工农兵两毛三(指北海牌,两毛三一盒),农村干部大炮卷得欢。”
沈昊送给自家老丈人的,就是北海牌的香烟。
倒也不是别的买不起,而是买不着。
即便买着了,老丈人估摸着也不会收。
这两包烟,沈昊可费了不少的劲儿。这玩意,其实就不是拿来抽的,是拿来显摆的,有这么一包在身上,那出去说话,谈事,都贼有面。
“明个儿,去一趟社里,可就靠这两宝贝了。”秦大穷粗糙的手抚摸着烟盒,看得李巧直起鸡皮疙瘩。
“你去社里想做什么?”李巧皱眉。
“两个娃娃不是说了嘛,想把屋子修一修,咱们这个当爹的,也不能就干看着,我知道他们的心思,想找老橛子,老橛子的门路是有,但也不是什么正经门路。我去走一走,实在不成了,再说。”
说起了正事,秦大穷神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过年,每一家都有每一家想要琢磨的事儿。
秦辉琢磨着明年把自己的破屋修缮一番。
秦大穷琢磨着给自己两个儿子帮帮忙。
队长琢磨着给那俩女娃一个安全的立身之所。
而秦京茹,则是躲在自己的房间内,跟自己丈夫数钱。
“这……这这……这……”看着眼前五颜六色的票,秦京茹整个人都呆住了:“昊哥儿……咋,这么多?”
“还少了些,明年,会更多,只不过,往后啊,每年估摸着都这么多。”
“咱们那个山谷那么值钱?”秦京茹看着自己数出来的钱,咽了口唾沫。
“昂,我给你算笔数你就知道了,咱们那个山谷里,现在一共有650只鸡,有一部分还小,有一部分已经进入成熟期了,咱们的饲料还行,下的蛋也不少。上个月,咱们收获了1800斤鸡蛋。”
“乖乖!1800斤?”秦京茹瞪大眼睛,她无法理解这个数字,呆呆地说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吃一个,再吃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