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们眼中，我是一个不择手段，坏到了骨子里的人，对吗？”
看到钱琪深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刘志明破天荒的咧开嘴笑了笑。
不等钱琪深说话，他提前自问自答的说道。
那两个如同吸血鬼一样的尖牙显露出来，配合高耸的鼻子，深陷的眼窝，竟然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如同吸血鬼，如同奸诈的恶魔。
没错，不是因为他的行为，刘志明的长相就有些令人不寒而栗，或许这也是他一直无法提升，只能用尽各种手段来提升自己官位的原因。
官场上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残疾人当权，可毕竟组织部和领导们也是有着自己的喜好，在见到刘志明的第一眼，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看起来就奸诈无比的人，
与其选择相信他，还不如自己培养一个心腹。
“没有，没有，我们私下都说，刘主任是最适合在这官场活下去的。”钱琪深赶忙解释。
这是纪委常务副书记，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无论刘志明的手段如何，为人如何，也不是钱琪深能够质疑的。
刘志明微微的摇了摇头，说道：“我每天都能听到你们这种口是心非的恭维，可是我能看清楚你们其实很讨厌我。”
不等钱琪深说话，刘志明紧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挺讨厌我自己的，为了升官，我和罗书记一样，举报过自己的顶头上司。
为了升官，我曾经跟踪自己的顶头上司三天三夜。
为了升官，我曾经在竞争对手的家门口蹲守两天。
为了升官，我曾经恐吓过竞争对手的孩子，那个孩子才十岁。”
说到这里，刘志明凄惨的笑了起来，配上他的模样，异常的恐怖。
钱琪深小心翼翼的低着头，并没有笑，更不敢笑。
他不知道刘志明突然和自己说这些不光荣的历史有什么意图。
领导自爆自己的劣迹，对于下属来说，要不就一步升天，准备提拔你了，要不然就是掌握你的把柄，告诉你去死吧。
“熬了一辈子，坑了一辈子人，我也不过是熬到了副处级，而我们的小罗书记还不到三十岁。”
“书记，罗书记虽然年轻，但有冲劲，至少在他的带领下，咱们纪委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已经恢复了战斗力，大家的心气儿也都被调动起来了。”
钱琪深几乎是哀求着说道。
他认为刘志明这就是要逼迫自己跟着他一起发难，直接将这个年轻过分的书记赶下去。
可是钱琪深真的不敢，也不能。
刘志明意外的看了钱琪深一眼，再次咧嘴笑了笑。
“我今年52岁了，我不想养老，可是也知道升不上去了。”
刘志明的语气之中有些落寞。
“斗争了一辈子，坑了一辈子人，我也厌倦了。
小罗书记太年轻，但是他的起点比我高太多了，他可以走的更远。
既然我已经快要到头了，做了一辈子坏事的我不如做一次好事，尝试一下做好事是什么感觉。
也算是成全了小罗书记这个一身正气的小家伙。”
钱琪深的眼睛直放光，但是他还是有些迟疑。
刘志明的威名让他不知道是否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