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起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轻咳了声，“咳咳……既然没事，卫越、夏荷，你们便先退下吧。”
卫越与夏荷目光对了个正着，皆忍着笑。
“是，奴婢先行告退。”
“属下也先告退了。”
房门合上，余欢与萧云起面面相觑，两人不知为何，一时都相对无言。
余欢意干笑了声，率先道：“时候不早，你又有伤在身，好生歇息吧，有何事，我们明日再说。”
萧云起颔首，“……好，你也早点歇息。”
见余欢意往软榻走去，萧云起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睡在床榻上，开口道：“欢意，你让卫越扶我到软榻睡吧，我睡床榻便好……”
话音刚落，便被余欢意反驳：“你的伤，不宜起身，好生歇着吧，再者……我喜欢睡软榻，靠窗近，凉快些。”
余欢意表面看不出什么，心里却有些心虚。
自从萧云起去了皇城卫，她在床榻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睡到软榻上才好些，至于是否因靠窗凉快，只怕她本人也说不清楚。
萧云起闻言，也不再坚持，只是叮嘱道：“夜里风进了屋，也会着凉，你盖好被子。”
“我会的，你早些歇息吧。”
“嗯。”
余欢意熄灭了其余烛台，只留一盏亮着，房内瞬间昏暗下来。
余欢意到软榻躺下，碍于肩头的伤，侧着身子躺着，正好望着对面床榻上的萧云起。
烛光昏暗，看不清萧云起模样，只隐约可见他的身型轮廓。
看着看着，余欢意脑海再次闪过给萧云起喂药的情形，脸颊微微发烫，心跳也莫名加快。
她用力摇了摇头，想将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出去。
这有何好想的！
可无论她如何想平复下思绪，全然不受控制，脑海里还闪过萧云起奋不顾身跟着跳下山崖的一幕。
他……为何毫不犹豫跟着跳下来？
萧云起察觉余欢意辗转难眠，免不了担心，“你可是肩头的伤处疼？若是疼的话，莫要忍着，让卫越去请大夫来。”
余欢意赶忙应道：“没有，没有……我伤口并不疼，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嗯？何事？”
余欢意沉默片刻，才问道：“那日在山崖上，你跟着我跳下去时，到底在想何事？不怕自己又摔伤了腿，再也站不起来吗？”
萧云起轻笑了声。
余欢意不解，“为何要笑？”
萧云起侧首望向她的方向，同样看不清面容，沉声道：“来不及想，只知不能让你有事。再者……”
他顿了顿，“即便真的摔断腿，又无法站立，也无妨，我这腿……本就因有你才能重新站起来的。”
这一刻，余欢意心跳如雷。
砰砰砰。
直击耳膜。
余欢意捂着胸口，察觉自己身子不对劲，她费尽脑汁去想，为何会如此反常？
肩头伤口有毒？
病了？还是吃错东西？
最终停留在一个答案上。
她好像喜欢萧云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