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起无法再言语,抿紧发白的唇瓣,刀刀刮在伤口的血肉之上,愣住忍住一声不吭,不过疼极了,额头青筋暴起,身子控制不住的哆嗦。
一刀刀刮在血肉模糊的伤处上,余欢意看得触目惊心,小脸煞白。
强忍痛楚的萧云起微微侧首,望着按在他肩头上的白皙的小手。
很使劲,亦在微微发颤。
大夫好不容易将腐肉刮除,拿起烧红的烙铁准备烙上去时,余欢意下意识要闭眼,一只冰凉的大手先覆在双眼之上。
余欢意一愣。
她听见萧云起用疼得发颤的声音说:“别看……莫怕……”
其声微乎其微,却把烙铁烫在皮肉之上,滋滋冒烟的动静全然掩盖。
不知多久,余欢意觉得眼睫都被萧云起的手汗打湿,才听到大夫长松了口气,道:“终于弄好了。”
余欢意回神,将覆盖在自己双眸之上的手拿下,发觉萧云起不知何时已疼得昏厥过去。
大夫边收拾东西,边道:“老夫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便是看公子自己的造化吧。”
余欢意颔首,送走了大夫,回屋按照大夫所言,多给萧云起多喂水。
……
三日后。
萧云起三日来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从未清醒,可如此,双腿的痛楚似半分不曾减少,夜里常常疼得身体不停发颤。
余欢意难掩担忧地问:“大夫,他何时能醒?”
大夫摇摇头,“这老夫可说不准,不过公子今日退热,情况算是有所好转吧。”
余欢意又问:“那……可有止疼的汤药?他时常夜里疼得身子发颤,一身皆是冷汗。”
‘这……’大夫沉思片刻,“寻常止疼汤药怕是起不了多大作用,不过西域有一种药,名为龙须草,止疼效果极佳,你可到市集街尾的西域商人手上买回来,煎水给他喝下即可。”
“好,我知晓了,多谢大夫。”
“不过龙须草是西域来的东西,价格可不便宜,需三十两一株,小娘子,你可得好生考虑清楚哦。”
送走大夫,见萧云起又是疼得不行,额头不停往外渗汗。
余欢意犹豫着,她手中只余不足八十两银子……蓦地想起那日覆在自己双眸上的手。
她心一横,拿上银两买了两株龙须草回来煎水给萧云起服下。
当天夜里,萧云起便明显睡得安稳了不少。
又过了五日。
两株龙须草皆让萧云起服下,他尚是昏迷不醒。
余欢意捏着手中为数不多的银两,唉声叹气。
这人再不醒,她真真是没招了。
余欢意叹了口气,前去将前几日的大夫请来,寻思再看看,可否有法子令萧云起清醒,否则将给他准备身后事得了。
不料带着大夫回来时,床榻上的萧云起竟已清醒过来。
四目相对,余欢意诧异的瞪大双眼。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