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简直不是人,把我们村所有的黄花闺女都祸害完了,就连已经有了家室的年轻女人都不放过,多亏了你们啊。”
“我闺女被他们祸害了还被卖了,现在不知是死是活。”
……
听完村民的诉苦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但是谢铭初比她还难受,从再次见到他时,也就是从知府出来后,他一直少言。
刚刚看到那些村民,她发觉自己小看谢铭初了。他是皇子,死去算是他半个子民,还是在自己的地盘遭到迫害,他却能把自己的情绪一直隐藏着,而不是像自己一样全都发泄出来。
他站在月光下,什么神色也没有,但他眼里有种风雪俱灭的清寂
林芷笙走过去抬头看着他:“你可以发泄出来。”
谢铭初苦涩地一笑:“你替我发泄就够了。”
林芷笙也不会劝人,只能默默站在边上。
这时最开始的那位老人慢慢的走了过来:“姑娘,你方才说是来找亲人的?你跟我说说,看我认不认识。”
“对,我来找我哥哥的,二十岁,长的挺俊,个子挺高。大娘,您有见过吗?”
大娘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陌生人我是没见过,但是前些时日有很多北岩人来过一次。”
“他们以往都是骑马过来的,但那回是有马车,我就记住了。”
众人听着觉得很有可能马车里的是林风。
齐雍着急得问:“那大娘您知道马车去哪了吗?”
大娘摇摇头,想了会又说:“我瞧着是往后山去了。”
连泽和枫羽被留下来,以免会再有北岩人来伤害村民。
林芷笙发誓等过了这件事,她一定要学骑马,被人带着实有点太不方便了,还误事。
没走多久就看到北岩人的身影,两个人守着一处破房子只打瞌睡。
谢铭初直接让他们在梦里见了阎王。
踹开门,一阵冷风直接迎面袭来。四处漏风的屋子果真比室外还凉。
“林风!”齐雍最先看到躺在床板上的林风。
就这么被一床破旧的被子裹着,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吗?
他现在的模样和刚刚那些村民没什么两样,瘦的快只剩一层皮,双颊已经凹下去了,嘴唇白如雪。
不知道这种状态已经有多久了,竟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齐雍已经开始救治了,谢铭初只能在旁边静静的守着,面上虽然平静,但紧握的拳头显现出他此刻内心的不安和歉疚。
林芷笙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她的哥哥,每次都是从各种人嘴里听到关于他的事迹,她对这个哥哥有万分的好奇。
现在见到了,却是这样憔悴的模样,她不敢上前。只觉得胸口好像塞进了一大团棉花,透不过气来,接着开始心绞痛。
来这里这么久,每次晕倒,病情复发,她都只是觉得难受,还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疼痛难忍。
随之而来的便是胃里翻江倒海,明明白日什么都没吃,为何总想吐。难受的让她不小心碰倒了椅子。
谢铭初看向她,就看到她捂着心口,脸色苍白不比林风好,大跨步跑过去抱住她:“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