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怅然若失,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他身形一展,一记水云飘,纵上一棵大树。
见两个女人扛着锄头,手里提着竹篮,往井边走去。如风心里一喜。
殊不知,溪水边洗衣的女人已向碧云宫放出信鹄。
两个女人嬉情骂俏,被一人拦腰挡住去路,正想发火,忽见面前男人丰神俊逸,心里一惊,山区哪来这等人物?
如风上前讲清来由,两个女人谎说自己也没去过终南山,更不知道有什么终南别苑了。如风知道她俩也说不出什么,悻悻地走开。如风继续往前。
如风前脚一走,两人随即放出信鸽:纸条上写着:陌生青年来终南山找终南别苑,速查。
如风全然不知,他披着重阳真人留在洞中的玄铁剑,继续边问边走。
中午,终南山地区的阳光格外毒辣,似乎要烤焦所有在路上行走的人畜。
如风看见路边有一家酒肆,高处一杆悬挂着一面酒旗,上书“清凉酒坊”,如风口干舌燥,走进店里,大马金刀地坐下。
不等客人说话,店小二早迎了上来,如风要了两碟花生、两个馒头、一碗稀饭和二两烧酒。
这时,一个提着竹篮的女人从酒肆旁边经过,高声喊道:老伯,我买两个馒头,有吗?
店里声音传出:“有的有的,马上到。”
刚落声,店小二也到。
如风还没下筷,八年前,在王家酒肆除掉燕云十八骑的一幕浮现在脑海里。
他观察店小二不像是个有武功底子的人,柜台前的掌柜和颜悦色,丝毫不像信天翁的手下那些人专横跋扈,他心里一宽,把烧酒倒入酒杯里。
人一饿了吃什么都香,如风就是这种人,他很快就把桌上的饭菜吃完,酒水喝光。
意犹未尽,又向店家要了5个馒头,一斤太白烧酒,才站起身来结帐。
江湖人对烧酒有发烧的感情,就像干柴遇到烈火,有莫名的期盼。
如风整理行囊上路,走到一棵参天大树旁,感觉身上实在太热,于是放下斗笠,坐下身来,后背抵靠着大树。
这时已是晌午时分,如风偶尔见到一两个路人从路边经过,这也难怪,天气太热了。
这时如风感到身体有些疲倦,他本想运功调息,但还是被毒阳从树枝上洒下的光影弄得眼花缭乱,不觉之中,靠着大树睡着。
一个时辰后,如风在微风吹拂下缓缓醒来,突然感觉身上像少了些什么。一起身,发现装钱的袋子还在,其他什么也没丢,唯独身上的玄铁剑不见了。
如风这一惊不小,盗贼不拿钱财,拿那把破旧的玄铁剑有什么用?玄铁剑又沉又重,但不是精铁,在市面上也卖不到价钱?
如风电目一扫,眼前除了参天神树,一条山道弯弯曲曲地伸向未知的地方外,天空只有几只盘旋打闹的叫雀。
如风一飞冲天,跃上大树,手搭凉篷望四周看去,只有芳草萋萋,野花疯长,还有一些土房泥墙,哪有盗贼身影?
见此情景,如风知道再找下去也无意义,轻啸一声,身形一飘,已落于路上。
时间已过晌午,如风站起身来,离开古树,不急不徐地往前赶路,路上时不时路过一两只野山羊,看见行人,也不躲让,野山羊一边行走,一边发出“额额额”的叫声。
如风继续走在羊肠小道上,偶而在路边看到几张蜕掉的蛇皮,如风突然想起灵蛇,这次不辞而别,可不知道灵蛇和灵猴的心里是否能够接受,算了吧,等到拜祭完父母的亡灵后,再回去陪它们了。
临近夜晚,如风看到前面路边有几间破屋,心想,今晚看情形也只能在这里过夜,他在外面高喊了几声,不见有人应声。于是走进小屋,去看个究竟。父亲在世时给自己讲过,秦岭山区多数人家生活贫寒,主要以打猎和种植为生,打猎人家有时狩猎,会在大山里呆上三五天甚至更久,庄稼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和外面进去的人少有来往。
如风挨屋察看,看见灶膛里冰冷异常,水缸里也没有盛水,一张大弓挂在木墙上,几支羽箭放在箭囊里,挂在大弓旁边,但是大弓和羽箭上面缠满蛛网,显然很久了没人碰过。
来到最里一间木屋外边,如风似乎听到微弱的哼哼声,“嘎吱”一声推开房门,看见里面有两张木床,一张木床上放着一块破棉被,还有几个胡乱摆放的水果,另一张床上躺着一个被病痛折磨得只剩几丝游气的老年女人,一床破棉被盖在老人身上,嘴里发出哼哼声,如风心里一酸,伸手就去搀扶老人,他想先把老人扶正躺平,再把从酒肆带来的馒头给她吃,老人实在可怜,这家人也不知道去忙什么事,留下她不管了。
如风右手刚碰到老人的后脑就感觉不对,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的脑后怎么有一种热乎乎的感觉?
如风佯装不知,当他左手去抱老人身体的时候,迅疾出手,扣住老人的右腕,突感扣住的腕脉滑脱,摸到的,只是一只如凝脂般玉滑的手。
如风叫声不好,身体猛然后退,右手习惯性往后背探去,想抽出玄铁剑应对敌人。手上一空,这时,床上的女人弹起身形,撕开面皮,露出绝世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