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忙碌的人,踏仙君总觉的不对劲,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哪里不对。
渐渐的,踏仙君看出些眉目来:
倒不是楚晚宁做的不对,而是楚晚宁做的过于熟练了,就像早已经做过千百次一样。
楚晚宁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做抄手?又是为了谁去学做抄手?都有谁吃过楚晚宁做的抄手?
踏仙君越看、越想,越觉得生气,生气到他想捏碎那人的脑瓜——他凭什么?哪里值得楚晚宁这么倾心相待?是薛蒙,还是别的什么人?
楚晚宁转身的瞬间对上猛然站起的踏仙君,惊吓之下,连退了几步,险些站不稳。
踏仙君随手扶了楚晚宁一把,随即抓住了楚晚宁的胳膊,把人往身前带了带,另一只手抬起了楚晚宁的下巴,眯着眼睛,语气危险的问道:“不知道都有谁这么幸运,竟能吃到晚宁亲手做的抄手?”
楚晚宁愣了片刻,一巴掌拍到踏仙君的脸上:“你又发什么疯,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从来只给你一个人做过抄手,没睡醒的话,就回去睡觉,别在这儿给我添乱。”
楚晚宁那巴掌并未用什么力气,踏仙君脸上连红都不曾红一下。楚晚宁说完,绕过踏仙君,继续忙活。
踏仙君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想要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身上传来的痛感告诉他,他确实是醒着。踏仙君疑惑更甚——即使是在梦里,他也从未想过,有一天可以和楚晚宁这样相处,就像家人一样。
家人?踏仙君摸了摸胸口,觉得那儿堵得厉害。
继而,他又想到了楚晚宁的那句“生辰快乐”,他已经很多年不曾听到过这句话了。
楚晚宁竟记得他的生辰吗?踏仙君不知道该觉得可悲还是可笑,这世间唯一记得他生辰的人是楚晚宁,是他那么恨的楚晚宁,是他……是他什么,踏仙君有些疑惑,刹那间,他想到的一个词叫求而不得。
他曾经拼尽全力想得到楚晚宁一个肯定,却始终没有得到,踏仙君想,求而不得,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滋滋的声音伴着红油的香味在鼻尖萦绕,踏仙君又想到有次他开玩笑似的,要楚晚宁给他做碗抄手,那时楚晚宁是什么表情呢?
哦,对了,楚晚宁的脸色刹时变得苍白,浑身微微发着抖,哑着声音说,他不会。
踏仙君本来也没想让楚晚宁真的给他做抄手,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楚晚宁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反常,让他很是印象深刻。
大概是楚晚宁拒绝的太过干脆,惹得他心中不快,好像也就是那天,他把楚晚宁带到厨房强逼着楚晚宁做,楚晚宁只是红着眼眶狠狠的盯着他,怎么都不肯服从。
最后还是他让步,让楚晚宁给他煮了碗粥,那粥真的挺难喝,他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全部喝下去。
“墨燃?墨燃?”楚晚宁晃了晃一直在发呆的踏仙君,不知道这人又发什么神经。
踏仙君回过神,看到厨房的桌子上放着两碗抄手。
红油、香料、抄手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即使还没有吃,也能猜到,这抄手的味道必定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