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亚男的内心现在是复杂的,他看向杨橙武,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做错了,他耽误了儿子的人生。
杨橙武心里波涛汹涌,他默默的往嘴里塞着各式饭菜,但是吃不出饭菜的味道,他心里很乱很乱。
过了一会洪梅问杨橙娟:你们有没有问过他父母的情况?
杨橙娟说:问了,他说他的家长都是在医院工作的。
杨橙武失眠了,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只好改为半躺着,他从钱包最里面的夹层里拿出姑娘的照片仔细端详,喃喃自语道:兰兰,真的是你吗?是不是你给我生了个儿子?很想马上去找你,可是我要归队了,你再等等我,我争取早点回来找你…
当晚,杨亚男和洪梅也没睡着,洪梅看着杨亚男说:那天我问当年管下放知青的负责人时,他不是说那个小护士是在橙武走后几个月就生了一场很厉害的大病后来就没有消息的。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姑娘怀孕肚子大了才对外说生了大病,然后藏起来去生孩子了?
杨亚男说:应该不会,你想想,谁家的父母能让自己的女儿生个没爸的孩子?但是那孩子又确实太像橙武了,还和咱爸一天的生日,这也太巧了,我都没法想明白。
杨橙娟依依不舍的送李潇和杨橙武上了火车,她对杨橙武说:二哥你放心,我会多跑嘉南几趟,多和罗恒瑞接触,你要是有时间就赶紧回来,我和你一起去找。
七月二十七日,是罗恒瑞十九岁生日,舅舅给罗恒瑞买来了生日蛋糕,罗心兰提前也给罗恒瑞寄来了生日礼物,外婆开了客厅里的空调说:今天出去买菜,菜场的人都在说这天气都把人热傻了。不下雨不说,这江里的水它也不退,还真是奇怪呢。
舅舅说:这水位早已超过警戒线了,听说江边堤坝都有人守着在了呢。
外婆说:好多人都在说汉市的水位也很高,都很担心水会淹到屋里来。
罗心兰躺在床上,拿出那个人的照片,又拿出罗恒瑞的照片,看着两张相似的脸庞,罗心兰难掩伤心,罗恒瑞今天十九岁。每年他过生日,要么是舅舅送他来随西,要么就是在外婆家里过。自从生了罗恒瑞,罗心兰就没回过嘉南县,很多认识她的,都以为她早已不在人世了。
十七岁的年龄,初涉爱河,那个年代的年轻人没几个懂得去规避风险,计生用品也没普及。罗心兰遗传了她妈妈的生理基因,别的女孩每个月来一次生理期,她像妈妈三个月才来一次。以至于后来发现自己怀孕了已经错过了最佳人流时间。等到了四个半月可以做引产手术时,罗心兰拒绝引产,不管谁劝都不行,最后逼得急了,罗心兰手持水果刀割腕自杀,百般无奈的妈妈哭着做出了让步,妈妈利用自己是卫生局领导的身份,出面托熟人出具了一张罗心兰重病住院的证明,给她办了治病长休的手续。
任凭家里人怎么问,罗心兰都不说孩子的父亲是谁,对于这种说不出口的丑事,妈妈也不好意思去公社卫生院打听。直到罗心兰快要临产,才在半夜时被偷偷的送去了爸爸的老家江西某春县的堂姑家。
那个时候父母都要上班,罗心兰孤身一人独在他乡,是很寂寞无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