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桁,”皇帝没有理会她,“皇后神志不清,送回凤朝宫养病,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准进出!”
“皇上!”皇后悲愤,“臣妾没疯也没病!是您!好似被冉氏下了蛊似的!”
皇帝却笑了笑了,摆摆手,元桁跟内卫们都退了下去。皇帝走向皇后,“冉昱和冉嫮是秦王府府奴出身,不过有些战功,配不上侯爵之位和贵妃之位,对吗?”
皇后脸上的悲愤之色一收,随即便是尴尬难堪,她能明白皇帝的意思——她私下说的话,皇上分明听见了。
“身为皇后,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皇帝走到她身边,道,“一则是你身为中宫却心胸狭隘编排是非!二则是你身处后宫却与太子妄议朝政攻讦官员!”
“荣兴公也年老了,你觉得此时他罢官回家荣养如何?皇后?”最后两个字,他咬字极重,意味十分明显。
皇后有些慌张了,“皇上?”若是叫父亲回家荣养...那,那融儿在朝堂之上,还有谁会真心助力于他?现在冉氏有孕,武将一系全在长安侯掌握之中,若是她生了个儿子...那...
“行了,你若明白了,就回去吧。”皇帝也不再看她,转身回到书案之后,坐下,垂目饮茶。
皇后失魂落魄的从延极宫回了自己的凤朝宫,翌日就称病不需后妃们去请安了。
冉嫮醒来之后,一边用早膳,一边听觅霜轻声说着这些消息。末了,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皇后这一招虽鲁莽,但是也算是奋力一搏了。若是她以往叫皇上挑不出错处来的话,皇帝未必会做的这样绝。可惜皇后她...
冉嫮的心思不在用饭上,双目放空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着碗中的小米粥。
一只手拿过她的勺子,把她吓了一跳,连忙抬头去看。就看见了皇帝正站在身边低头看着她。
冉嫮舒了一口气,站起来,“皇上怎么也不出声,吓了臣妾一跳。”
皇帝不等她站直又按着她的肩让她坐下,“朕进来的时候喊你,你不曾听见反倒怪起朕来了?”
冉嫮笑笑,“臣妾不敢。只是方才出神了,没有听见。”
“粥凉了。”皇帝就着她用过的勺子尝了一口粥,对着一旁的觅霜道,“换一碗。”
觅霜应诺就要去盛粥。
“不必,我用过了,这会儿也没有什么胃口,不用浪费。”冉嫮出声阻止道。
皇帝看向了觅霜。
觅霜道:“主子只吃了几口,别的没用什么。”
冉嫮哼一声,“皇上就会吓唬人。”
皇帝被她逗笑,挥手示意觅霜去准备吃的,他早上来还没用早膳呢。他握住了冉嫮的手,“娇气包这会儿怀了孩子,越发娇气了?”
冉嫮沉默了一下,道:“臣妾方才,是听说了皇后娘娘的事情。”
冉嫮进宫到现在三年多,跟皇帝的相处中有她跟皇帝的独有的默契,她从不跟皇帝来虚的那套。皇帝不蠢,相反这个男人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