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符尘正在和苏婉继续下围棋。他们离开罗浮那也得下一年自己女儿女婿举行了婚礼了才行,来一趟多不容易。
而且这一走,下次来,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看见这个女婿了。
哎,物是人非事事休呀。即便是经历相当久岁月的符尘也有了这种感慨。
“你似乎不太开心。”苏婉落下白子道,“怎么?吃女婿醋了?”
符尘刚喝的茶直接吐了出来,什么鬼?吃女婿的醋,我什么人呀?我又不是女儿奴,虽然曾经是,但现在又不是。
“从你下棋的章法看出来的,棋如人,不开心是真的,原因是我瞎猜的。”苏婉解释道。“总不至于是因为符家的事情吧?”
“我也不知道不开心什么,就是隐隐对女儿没那么信任我感到失落吧。”符尘轻笑道,摇了摇头。墨枫就是符玄的逆鳞,符尘算是完全想透彻了。
“她刚刚经历了这么大刺激,有些冲动难免的。假如我快死了,你会不会也这样?”苏婉说道,“将心比心吧。”
“我知道,但有些时候,知道道理和想通道理还有一段距离。”符尘说道,“不过,罗浮还真是多灾多难呀。这是怎么了?又是星核又是岁阳的。”
“谁知道呢?”苏婉话音刚落,符玄慢慢就走了进来。
符尘看了看欲言又止的符玄,不知道女儿突然进来干什么。
“前几天我语言冲了点,对不起,我本意不是这样的。”符玄匆忙道。
自己傲娇的女儿道歉了,这还是那个永远坚持自我的符玄吗?符尘第一次感觉符玄改变好大。想当初,她可是一意孤行离开玉阙,八匹烈马都拉不回的那种。凡是符玄认定的主张,她从来都是坚定不移地执行,哪怕知道错了都不会承认。
这是自己女儿从小到大的小缺点,符尘可太清楚了。
这就是傲娇吧,因为符尘自己也是这样的人,错误?不存在的,老子咋地还会犯错不成?
但符玄却道歉了。
其实符尘从来没怪过符玄,但看到这样的符玄,符尘突然感觉和什么和解了。
“是墨枫那小子给你带来的改变吧。好……好……”符尘轻笑道,“你知道我不会怪你的。你可一直是我的骄傲。”
“但错了就是错了。”符玄说道。
“瞧你嘴巴都要笑咧开了,棋都落错地了,这是边线,不是格线!”苏婉轻声嗔怪道。
人总是会变,或者变好,或者变坏。
曾经无恶不作的人,也许会在挫折后痛哭流涕,浪子回头。
曾经品德高尚的人,也许会在不公待遇后堕入魔道,从此万劫不复。
符玄也在改变,或是因为经历,或是因为他人。
但有些东西似乎一直都没有变化,定格在她的心脏,宛如烙印般雕刻在她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