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是什么人？”秦冲问。
“烟花姑娘。”
姝皇不忍直呼娼妓，也不贬低烟街柳巷，心生怜悯，用词婉转。
秦冲说道：“烟花姑娘！你说的应该是烟花女子吧？就是提供有色服务，吃青春饭的那种？”
姝皇不予辩解，却也反问道：“这些人，你们陆国没有？”
“疯得很，还是不说为妙。嗳，对了，你们海国公民水中为鱼，地上为人，这才神奇。瞧那些穿戴，都是水晶莹变化的吧？”
看到一伙海民向这边走过来，继而擦肩而过，秦冲轻声问姝皇。
姝皇说道：“不全是，其实，刚开始，我们海国很少有人穿衣服，甚至连玉鳞服也不愿意穿，亏得妈祖三令五申，又以自身为楷模，海国民众这才逐渐改变了观念，知道了羞耻，懂得了高尚，这要好好谢谢我们的监国。”
秦冲在一旁轻轻颔首，也觉妈祖做得正确，歪头而问：“那么，你们为什么非要藏匿鱼姿，变化人形呢？你看，你们连尾鳍都不要了，非得变出两条美腿。”
姝皇说道：“这也与妈祖有关，自妈祖修成神只，来到海国，一直不愿入乡随俗，变成美人鱼模样。
妈祖那时年轻漂亮，仙姿飘逸，迷倒不少男性海民，甚至说我的父王都对她歆慕几分。海国上下掀起好几回妈祖热，穿衣打扮，举手投足，无不效仿，海国陆化，这就在所难免了。”
“哦，若红向往人间生活，盗取镇海宝珠去往陆国，并取陆氏，也应该与此有关吧？”
秦冲问。
姝皇颔首，“嗯，是这样。好了，不说了，再说我也想去你们陆国走一趟了，看看那里的花花世界，谁让你是陆国人呢？”
秦冲说道：“还是不去为好，你现在说人鱼就是人鱼，说仙女又像仙女，多好，真要到了陆国，那个疯狂的世界，自私的竞技场，苦难的羁押所，才把你的一生毁了。”
姝皇有些错愕，问道：“不会吧？有那么恐怖吗？”
秦冲咬了咬牙关说道：“比我所言还要复杂。”
边走边聊，他俩正说着悄悄话，前边不远处出现一落高大的建筑群，俱都庑殿式结构，蓝光闪烁，雄伟壮观。显而易见，那是王宫。
“那座最高的挑楼叫锦琳宫，是我曾经理政的地方，只可惜现在宝座易主，我没法带你进去参观，让你有些遗憾了。不过，以后，一定会有机会的。海都这样的城池，你们陆国人无缘看到，你是第一，也是唯一，看就看了，埋在心窝吧，记住，回去一定不可乱讲。”
一边走，姝皇一边叮咛。
秦冲说道：“放心吧，姝皇，我一定信守诺言。”
“好吧，我相信你。我们不能再往前边走了，若是露出马脚，我带一个异客来海都的事被人戳穿，妈祖一定怪罪我。”
“是啊，还是快点离开为妙。”
秦冲也觉姝皇所言不无道理，虽想流连，更替她考虑，因而催促道：“走，快回吧。”说着，他带头而返。
海都并无天梯通向海空车站，除了妈祖完全倚仗自身法力，其他海民，都得借助水晶莹，才能扶摇而上，飘飞到那里。
秦冲仰望上空，就像华灯之下仰望月匿星遁的暗夜。那些隔着水空界面俯瞰海都的鱼类，无异于天空飞鸟。
借助水晶莹独特的魔力，姝皇牵着秦冲凭空起展，无稽飞步，很快便来到海空车站。
这次返程，她并不打算潜泳漫游，因为那样太耗时间了，简单考虑一下，她带秦冲来到一个无轨专用海路的关口，意思取其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