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雅君,我为什么辞职,真的跟你没关系,我的过去你也知道,有辉煌,也有失败,眼看时运发生了转变,我不想错过,所以,在玖陇农化打工,一年混个十万八万的,已经不适合我了。”
有朝一日东山再起,把仇人白海波抢去的东西都给夺回来,这是秦冲誓言的精华部分。
黄雅君知道秦冲的过去,秦冲想要复仇,她也完全理解。
可这里不是儿女情长的地方。
担心方家岩和楼俊哲闯进来,黄雅君这时背过身揉了揉眼角。
然后转过来仰望秦冲,说道:“我爸欠你的两千多万,过两天就可能打你卡上,那是你东山再起的资本,你也别傻,别说不要,你不欠我什么,不许相抵。”
秦冲去长阳给曾洗月治病期间,黄雅君曾经给他打过电话,说要把两千五百万还给他。
当时秦冲没要,原因说起来很简单,那就是他掠走了黄雅君的初夜,两不相欠。
更重要的是,那两千多万是楼家人给的,属于彩礼钱的一部分,在他看来,等于黄雅君拿身子换来的,所以,他更不想要。
现在黄雅君旧事重提,而且句句发自肺腑,却是如同刀子,在秦冲的心里剜个不停。
他也能看出来,楼俊哲有多爱黄雅君。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黄雅君就要嫁给豪门楼家,秦冲说不出该是祝福还是伤感,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这时带出他些许伤感。
当然这里边也有自责的成分,似乎自责的成分尤其尖锐,越过肉体,直戳他的灵魂。
就像一个熟透的柿子,你也不摘,他也不摘,柿子就会烂掉,会很难看。
可是,就在看到别人伸手的那一刻,注定将要永失。
想着,秦冲不知不觉愣住了,直直望向黄雅君,像个傻蛋一样。
黄雅君慢慢移开目光说道:“玖陇农化哪怕被我买下来,我也没有时间来管,你的那些钱,要是愿意,就拿来入股呗,到时候,老板就由你来做。”
楼圈圈市值万亿,若是黄雅君嫁过去,楼家父子肯定不会让她管理一个小小的化工厂,这个不用问就能想到。
而黄雅君之所以过来投资玖陇农化,明面上是因为业务员没做够,想要过把瘾,其实是在给秦冲披荆斩棘的开路。
秦冲一下子全明白了,在为刚才的误解感到歉疚时,他苦笑摇头道:“雅君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
他想说,我那么伤害你,你却时时为我考虑,真的不值!
却是黄雅君轻轻捂住他的嘴,不愿让他提起过去,也没有任何责怪他的意思,少刻,抬手移向他那条被曾少雄打伤的断眉,说道:“我爸欠你的一切,都让我来还好了。”
这条断眉,要不是黄印欠秦冲巨额债务迟迟不还,秦冲也不至于流落长阳,最后去给曾少雄当人肉盾牌,还险些被打瞎一只眼,那件事,黄雅君一直耿耿于怀,甚至认为秦冲对她做了任何事都不过分。
秦冲轻轻拿过黄雅君冰凉的小手,说道:“都是过去式了,能看得出来,楼公子人品很好,祝你幸福雅君。”
仿佛听到最后的告白,黄雅君眼睫又是几下颤动。
不过她这次并没有哭,可能考虑到楼俊哲和方家岩就要回来了,这时抽了抽鼻子,问道:“俊哲那么知书达理,对他妹妹又是那么好,你为什么不答应他,是因为我吗?”
因为她,那就等于说秦冲争风吃醋使然。
眼望这么好的一个女孩,秦冲不忍任何欺骗,只得如实交底道:“你不知道雅君,传世银针我确实得到一根,楼云儿,我也不是不想给她治,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在我得到银针的时候,银针主人告诉我,这根银针的神奇之力仅限于三个名额,前两个名额已经用完了,一个用在我朋友婆婆的身上,一个用于曾家大小姐。”
“那,不是正好还有一个名额吗?”
看到曙光,黄雅君眼前随之放亮。
秦冲却是满脸沉郁,说道:“最后一个名额,我想留给我妈,你也知道,我妈瘫痪好几年了,我想让她重新站起来,她要是能站起来,比我站在世界上任何高峰都有意义。”
黄雅君眼波慢慢归于平静。
她知道,秦冲是个孝子,百善孝为先,乃是人之常情,这时喃喃而念:“这么说,楼云儿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秦冲轻轻点头嗯了一声,说道:“所以,麻烦你跟楼公子解释一下,就说,我实在无能为力,请他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