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香草不知道这些具体细节,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那就是,魏中信跟赵秀琴好上一定不是三天两天了,因为,魏中信总喜欢找赵秀琴打麻将,她是知道的。
“他让我在娘家多过些日子,还说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原来,他是担心我回家当电灯泡!”
实在没能控制住,代香草忽然倒在秦冲怀里,放声哭了起来。
这种哭,有几层意思。
一层是失去亲人的悲痛,不管怎样,一日夫妻百日恩,这都不可绕过。
第二层是悲伤之上的怨恨。
刚才她还满心自责,以为自己不该花痴的带秦冲来这里,还替魏中信难过。
却没想到,魏中信一直跟别的女人瞎搞,这还死在别人老婆的身上了,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老牛嘴里嚼着嫩草,又到处寻花问柳,事情发生在谁身上又会不难过呢。
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她开始看衰自己了。
就连自家老男人都看不住,打总有一个让她喜欢的帅哥,想跟帅哥拍拖,谁知人家根本不待见她。
这该是一件多么悲催的事情呢。
“你这个臭男人,我想给,你为什么偏偏不要!我有那么讨人厌吗,有那么失败吗!”
胳膊环抱的钻在秦冲怀里,代香草两个小拳头雨点一样的落在秦冲背上。
哭声让秦冲彻底崩了,反手搂住代香草,他竟然凝成雕塑。
“在你掉下白头谷,他除了幸灾乐祸的高兴你死,还叫我在月牙坪多过几天,原来,原来这段时间他跟赵秀琴鬼混在一起!今天,今天你要是不把我身子拿走,就连我自己都不想要了,我回去就跳楼,呜呜……”
哭声再起,她在用力推倒秦冲。
乍听起来有点走极端。
丈夫刚刚离世,可以说尸骨未寒,怎么可以这样做呢。
可是换个角度去想,也许只有经过这种近乎变态的报复过后,她才能找到继续活下去的一个坚强理由。
“香草!香草你快别这样。人都没了,这个时候,咱们做这事,不合适。”
秦冲极尽克制。
代香草眼泪滂沱,“那他背地里跟人乱来就合适吗?别忘了,他是死在别的女人身上的,要是死在我的身上还情有可原。我告诉你秦冲,今天,你要是不把我睡了,哪怕到了来世,我都不会原谅你!”
忽又哀求道:“来吧,亲爱的,帮我解脱了,好吗?”
那种卸去端庄后的怒放。
那些拨开矜持后的狂热。
那种失望中流淌的激流!
毫无疑问,理智正离这个女人越来越远,仇恨正在不断占领她的神经系统。
遇到今天这种事情,换成谁都不会平静的,何况她的体内还流淌着代国王室的高贵血统,怎么可以忍呢?
又怎么可以饶恕!
秦冲愣住了。
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他点头,那么,这个女人的所有容纳,应该是他此生最复杂的一次动情。
而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无疑是她最疯狂的一次给予。
对一个男人的爱,和对另一个男人的恨,一旦交织在一起,堕落的主线,则是尤为清晰!
“香草,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是,咱们真的不能这样。”
一边想办法拒绝,秦冲一边劝道。
代香草喃喃而念:“茫茫大草原,天苍苍野茫茫,远离繁华,融入原始,除了草儿,就是纯洁的白云,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可以抛开凡尘一切纷纷扰扰,忘了人世间一切污垢,忘了人性自私的弱点,放下包袱,打开我,来吧,来吧……”
是诗意,也是失意。
代香草眼睛还在紧闭着,睫毛已经被泪水浇透了,一绺一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