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时,大家都感觉代大鹏遇到了危险,因为,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确实早该回来了。
云水道长揪心他的爱徒。
罗茶花也因为这个从没谋面的公爹而紧张不已。
还有秦冲。
虽然代大鹏不给秦冲好脸看,并且老是拿话怼他,还冒充什么高手,可是,人命关天的时候,他还是很替代大鹏担心的。
“茶花,你不是说过,你会射箭的嘛。”
秦冲站了起来,走过去,捡起放在墙脚的弓弩和箭囊。
罗茶花嗯了一声。
“你听我说茶花,停会,你拿着这把弓箭守在山洞口,要是看见狗熊豹子之类的野兽靠近,你就朝它们大喊大叫把它们吓跑,要是它们还不听,你就用这张弓箭射它们。”
快步走回罗茶花身边,秦冲把弓弩和箭囊递给罗茶花
罗茶花没接弓箭,只是傻傻地望向秦冲,问道:“那你呢,你去哪?”
“我去找你公爹啊,记住,一定保护好云水前辈。”
为了不让罗茶花担心,秦冲并没有提起他在河边遇到过那只大公熊,反而在为云水道长的安全操心,见罗茶花不接,便把弓箭放在罗茶花睡过的石床上。
云水道长坐在离此不远的另一张石床上,正为代大鹏心里发急,一听秦冲主动要去寻找代大鹏,感觉这小子真够仁义的。
同时,听说秦冲要罗茶花保护他,他又觉得好笑,心想,我云水再是两腿不灵,只要猛兽敢来,哪怕是只大老虎,但凡靠近我身边,在我杀伤力范围之内,我必一拳把它掼的倒飞十米。
想时,他有些得意的摸了摸座下的老虎皮。
他是想说,这只老虎是它打死的,可还没等他张口,那边,罗茶花忽然脱掉鞋子,露出雪白的脚丫,让他感觉自己的存在,既很多余,又很刺眼。
云水道长张开的嘴,悄悄闭上了。
秦冲的目光,则是忘记从罗茶花白嫩的脚丫上拿开了。
“穿上这鞋去吧,我在山洞里,不扎脚的。”
把秦冲的运动鞋还给他,罗茶花光着脚丫站了起来。
“还是你穿吧茶花,地上凉气重,你快穿上,我有呢。”
秦冲故意把腿抬起,那双垫着鳄鱼皮鞋垫的草鞋,看上去还怪结实。
他是想,真要猛兽进洞,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罗茶花可以背起云水道长一起逃走,实在背不动,那也只能孤身逃跑了。
而要逃跑时不被扎脚,自然离不开一双鞋子。
先前,秦冲说《医仙奇术》被他塞进村头公厕的墙缝,从云水道长眉头紧皱的那个胳膊肘稍一发力,秦冲就知道云水道长是个武林高手。
可要说云水道长赤手空拳打死过老虎,而且一招毙命,打死他也不会相信。
秦冲也一直在为罗茶花考虑,甚至连后路,他都给罗茶花想好了,那就是,性命能捡一条赚一条。
而罗茶花呢,也在为秦冲着想。
从昨天夜里到现在,相识还不到二十个小时,但从短暂的交往,罗茶花已知秦冲是个一言九鼎的君子,而且特别固执。
罗茶花争不过秦冲,只得把鞋子留了下来。
可是,想到山谷里危机四伏,就在秦冲迈步离开,她连忙拿起放在石床上的弓箭,追过去拦在秦冲跟前。
“把它带上,记住,一定平平安安回来!”
罗茶花抬头仰望着秦冲,说话的声音明显带着轻颤,说到最后,眼角居然闪烁点点光亮,如夜之明星。
她是真心不希望秦冲有个三长两短。
眼前这个男人,冒死也要拿回她的一只悬在山松枝杈上的鞋子,她知道,那是为了帮她保住名节,因为,女人与鞋总是那么密不可分。
可要说,从昨天深夜被胡云道打下山崖,没有摔死,没被荆途阻断,没被大水蟒和大鳄鱼生吞,没被大狗熊吃掉,一切的一切,可谓九死一生,这次再出去,她不知道,上帝还会照顾这个好人吗。
却是秦冲把罗茶花拿着弓箭的小手推了回去,然后从裤兜里掏出那把折叠式瑞士军刀,微笑说道:“放心吧茶花,我有这个呢。”
整个刀身,折叠起来,也才十几厘米的样子。
罗茶花的眼泪,一下子就被秦冲的微笑给惹出来了。
“又不是叫你去杀蚂蚱,你拿它有什么用!”
望一眼军刀,成串的泪珠子,滚过罗茶花娇俏的脸颊,梨花一枝春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