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狗头金是真的吗?”
透过前挡风玻璃,秦冲指向狗头金,装作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尹昔伦也很随意,“是真的。昨天有个人到我家把它卖给我爸,我感觉好看,就拿过来当车里饰品了。”
显然,她没把这块狗头金当个宝。
秦冲却是猛然心里一怔,暗道,如果没有猜错,卖家一定是白福虎那个混蛋!
自从潘小兰告诉秦冲,说狗头金落到了白福虎的手里,秦冲一直担心会被白福虎卖掉,孰料怕啥来啥,这回真就糟糕透了。
秦冲也知道尹墨公是个鉴宝行家,当初他拿来狗头金,尹墨公一张口就出价一百五十万,他想,既然白福虎去找尹墨公这样的行家,料定卖价也不会低的,这下好了,他秦冲到哪去搞那么多钱把狗头金赎回来还给齐小婉呢,范开宝啊范开宝,你特么害死我了。
秦冲暗暗叫苦。
不过,这么值钱的东西被尹昔伦随随便便拿来当成饰品摆件,透过车玻璃,引领无数人观赏,有钱人这也太任性了吧。
“不怕贼偷,也不怕贼抢,就怕贼惦记。这么值钱的东西摆在车室最显眼的地方,你就不怕别人敲碎玻璃把它抢走?”
秦冲倍感诧异,尹昔伦却是不以为然,说道:“没事的,你如果一直这么放着,人家会以为是镀金的,放心吧,没人像你这么钻。”
瞧她微微一笑,活脱脱一个现代版空城计。
秦冲被这个空城计震撼了,好长时间没有说话,也就是趁他愣神之际,尹昔伦把那块手表给他戴上了。
任凭尹昔伦摆布着,秦冲其实有他的心事,却是尹昔伦以为人家收她礼物不好意思面对呢,意思是,秦冲是故意装出愣神的。
贵重的礼物她甘愿送给人家了,心里又是甜甜蜜蜜的自作聪明,像个快乐的公主似的,好幸福,说她可怜吧,这还真的有点。
就在幸福之巅,尹昔伦忽将娇薄的红唇递向秦冲。
“啵”的一声,还没容秦冲反应过来,一个香吻已经留在他的脸上。
尹昔伦红着俏生生的脸蛋,摇动身子跑进家里,期间,又不无深情的回头望了秦冲一眼。
她留过洋,被西方开放式文明同化过,交没交过男朋友,这个问题其实已经多余了,可没人知道她这个假洋妞心里的小兔子现在怎么个跳法。
尹家三楼靠北有间房子一直闲着,尹昔伦的母亲喜欢打麻将,尹墨公慑于老婆的威猛,一心讨好老婆,就把那间屋改造成了棋牌室。
棋牌室里还亮着灯,尹昔伦蹑手蹑脚的上到三楼,扒开门缝偷偷看了看。
此时,她的母亲正跟几个富婆打麻将,可能是输钱了,那张飞扬跋扈的母虎脸一直阴沉着,看上去似乎更加残暴。
而她父亲尹墨公陪朋友到省城寻宝去了,要等到明天下午才能回到家,所以说,她叫上几个闺蜜在外边过生日也没人管。
悄悄回到二楼自己的闺房,尹昔伦撩开窗帘。
她心说秦冲一定走了,眼含多愁的往外边偷看一眼,却看见秦冲居然还没走。
摇曳的夜,想不到,起伏的潮水,竟然如此荡涤灵魂。
尹昔伦掩不住激动的揪了揪衣角,并拢两条修长美腿,近乎倾倒的踮了踮小脚,然后打开窗户说道:“回去吧秦冲,太晚了。”
害怕被母亲听见,尹昔伦声音不敢放大。
不过,她的心里更多的是甜蜜,因为她错误地以为,她刚才那个香吻俘虏了秦冲,还以为秦冲对她恋恋不舍呢。
正在含苞欲放,朦胧的夜色里,却见秦冲忽然向她招了招手,“你下来昔伦小姐,我有话要当面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