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往外吹牛,意思夏贵是个牛叉犊子呗,基因如此强大,吹牛大王看来非他夏贵莫属了。
再会骂人,也不能如此高端啊。
遇到秦冲这种坏人,梅雨桐很快败下阵来。
方家岩站在旁边一直没有吭声,为了避开被人看成打酱油的尴尬,他也没主动暴露富豪身份,只想看看秦冲到底怎样狂虐梅雨桐的。
等到秦冲说出这种雷人的脏话,方家岩佩服的可不是母牛肚子里的夏贵了,他是完完全全被秦冲折服了。
方家岩可就乐坏了,被梅雨桐拒之门外,没受贵宾待见,本来心里有火的,看到梅雨桐俏脸蛋青一阵紫一阵的,这时忽又想给秦冲颁奖了。
“踏马的不愿意卖,老子还不愿意买呢!”
秦冲狠狠地撂了一句话,然后,向方家岩一递眼色。
方家岩点了点头,看见秦冲转身迈开大步,他也不甘落伍,却也怎么看都像个拎包的跟班。
上了车,驶出芸花酱油厂,方家岩有意无意地问道:“你那个表姐,是你姑表还是舅表?瞧你跟夏贵闹得这么僵,终归不太好吧?”
秦冲撒谎道:“其实只是一个远房亲戚,勉勉强强八竿子能打到,再加上我家穷,估计姓夏的根本不知道有这门亲戚。”
话里不露任何破绽,接着话锋一转,“再好的企业,给夏贵这样搞下去,早晚也得玩完。”
方家岩点了点头,忽然说道:“也别管亲不亲,既然是你表姐,她出事了,你就得认真对待,这样吧,等会到了青屏城,我打出租车回唐州,这辆小货车呢,还是给你开,你就留在青屏找你亲戚打探打探齐小婉的消息好不好,记住,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秦冲也想早点找到齐小婉,沉思片刻,也就答应了。
“还有,那个夏贵心狠手辣,我跟他打过几年交道,对他很了解的,现在他又财大气粗如日中天的,跟他斗,你得从长计议啊。”
“知道的方总,我先把你送到青屏城吧,剩下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放心吧,我会尽快搞清我表姐下落的。”
“好,也只能这样了。”
开车到了青屏市区,秦冲通过朋友的关系,给方家岩找到一个比较靠谱的出租车司机送去唐州,首先保证了方家岩路上安全,然后,他又悄悄回到芸花酱油厂附近,专候着李忠诚下班。
在秦冲印象中,李忠诚名如其人,不仅面相和善,人品也好。
秦冲想私底下找李忠诚询问齐小婉的下落,如果李忠诚知道,估计会告诉他的。
李忠诚上的是白班,在芸花酱油厂,门卫也是三班倒,分为白班、小夜班和大夜班。白班下班大约是下午四点左右,秦冲拿过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这个点,估计李忠诚应该正在办理交接班手续。
李忠诚的家离芸花酱油厂不远,当初芸花酱油厂建场征地的时候,他家的农田被征用了,随后进了厂里,成了一名地带工。
瞅着李忠诚骑摩托出了厂门,秦冲驱车跟在摩托后边,一直跟踪到李忠诚的家门口。
等到李忠诚停下摩托,秦冲的车子也到了,推开车门,从里边跳了下来。
“李师傅,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秦冲从副驾驶座位搬下来两箱酒,估计能打动人家,这才跟李忠诚说道。
不料李忠诚实在太忠厚了,酒他推三阻四不要,却也十分热心,说道:“走,先进家里。”
李忠诚推开了家门,也就开门见山的轻声问:“大老远的,你跑到我这里来,是不是因为齐小婉齐总?”
“是的。在门卫值班室,我见你不方便说,所以找到你家里来了,放心吧李师傅,你告诉我,我不会随便说出去的,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一边说,秦冲一边把酒抱到了李忠诚的堂屋,这搞得李忠诚不说也不行了。
“想问什么你就问吧,反正我在芸花酱油厂干的时间也不会长了,我不怕。”李忠诚说道。
秦冲忽又有了新的困惑,“哦,他们要辞退你吗,何以见得?”
李忠诚叹了口气,弯腰拿过来一条板凳,递给秦冲,“你先坐。”
秦冲坐了下来,这时李忠诚接着道:“你不知道小秦,自从夏贵插手芸花酱油厂事务,老职工是一个又一个下岗,就连齐总重用的生产副总都被夏贵挤走了,更别说我们这些小工人。”
“那,齐总呢,齐总怎么不发声?”秦冲问。
李忠诚说道:“齐总都快被夏贵欺负死了,气可真的没少受啊。”
“哦,是这样。”秦冲点了点头,趁机打开话题,“我听说齐总跳楼了,这是真的吗?”
李忠诚连连打着手势,“嗐,别提了,那个夏贵太过分了!”
“怎么个过分法,说来听听。”
“那个混球不是人!”
李忠诚开骂道,甚至有些小激动,“别看那个夏贵穿得人模狗样,其实,他真就是个畜生!”
“你慢慢说,李师傅,别激动。”
秦冲表面平静,其实心里也是岩浆滚滚,见李忠诚手里的烟快要抽完了,又给他重新递了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