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是你从老子保险柜里撬走的,你问我?”沈老爷子一口闷下才泡的茶水,瞥见儿子那双冰冷幽黑的眸子,他不由得想起当初这犟种为了娶祈婉跪在院里一天一夜的事情,只要他想,哪怕是撞破脑袋都不回头,沈老爷子语气不耐烦道:“我倒是瞧见你媳妇回了趟车上,要不你问她?”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哪怕沈墨是故人的孩子,沈老爷子都没打算给她留半分薄面。
沈佑白气势汹汹的进了房间。
质问沈墨东西的去处。
沈墨刚把头发散开,她取下鬓边的发夹,言语淡淡道:“烧了。”
沈佑白差点被气得吐血,他抬手把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都砸在地上,死死的盯着她道:“谁给你的胆子?!”
“沈佑白,大家明面上都知道那份资料藏在谁的家里,你贸贸然把东西交出去,岂不是质疑纪检委的做法,沈家本就风雨飘摇,在这风口浪尖上,我可不愿意陪着你一起受罪。
祈家夫妇早就死去,这清白不清白的有什么重要的,我听说婉姐的母亲在外留过洋的,说不定真的是……”
‘啪’的一巴掌落在沈墨脸侧,沈佑白嗓音阴鸷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婉婉的母亲正儿八经的帝都学府出身,毕业就在研究所工作,从未踏出国门一步,他们的清白容不得你污蔑。”
沈佑白鲜少和明燃碰面,但对方是祈家第一个支持自己和祈婉婚事的,沈佑白永远感激她。
沈墨眸光微闪:“你的意思是婉姐是敌特?”
“你听风就是雨,还敢说自己没有二心……”沈佑白咬牙切齿。
“是啊,我有私心的,你永远都别想和温婉重归于好。”
听到这里,沈佑白的手再次高高扬起,沈老爷子赶过来的时候恰好瞧见他想要动手的这一幕,竟丝毫不顾及沈墨已经怀有身孕,那架势实在吓人,沈老爷子怒道:“住手,有话好好说。”
迎上沈墨那挑衅的目光,沈佑白在父亲的威慑下,硬生生的按耐下所有的怒气,他倏然轻笑道:“不小心砸坏了你的护肤品,把明儿上午的时间空出来,我带你去买。”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沈墨如鲠在喉,面对着老爷子她同样不敢再放狠话,只得假笑道:“好。”
貌合神离,一有空就戳对方的痛脚。
如果不是顾忌着家里的老人,沈佑白真想拖着沈墨去医院把孩子打掉,这种事情只能想想,但沈墨犯下这样的错误,他绝不能让对方好过。
翌日清晨。
说好的带自家媳妇去买东西,吉普车左弯右拐的,竟停靠在了火车站。
人群熙攘。
沈墨不明就里:“沈佑白,你玩什么花样?”
沈佑白双手插兜,眉宇间有了丝看热闹的快意:“给你个惊喜,弥补昨晚的错误,睁大眼睛,看仔细……”
他灼热的呼吸蛇信子般从耳畔滑过,让沈墨全身都起鸡皮疙瘩,正当她想拉开车门离开的时候,就见沈佑白挥了挥手,冲着远处挑衅的笑,沈墨扭头,刚好瞥见那张艳若桃李的俊脸从车厢处出来,周遭的喧闹仿佛刹那清空。
沈墨只能听见自己愈演愈烈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