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絮马不停蹄,日夜赶路,四天后,终于来到了五台山境地。
五台山山势陡峭,分东、西、南、北、中五台,在北台山上有座华严寺,从华严寺往北行三里便是紫霞洞。
咏絮按着绣帕上所绘的路途,纵马上山,道路虽蜿蜒曲折,但马皆能前行,直到严华寺附近,再往北去便没了道路。
咏絮纵身下马,将马栓在了华严寺附近的一根石柱上,继续徒步前行,走了两个钟头,便见山势拐角处有一个大山洞,咏絮面露喜色,快速跑了过去。
来到洞前,咏絮停下了脚步,心道:不知洞中住着的是否是自己要找的那位前辈,而她围着山洞上下左右四处查看了一番,并未见到此洞的名讳,亦没有“紫霞”二字。
她站在洞口踌躇不已,朗声说道:“在下陈咏絮,受金山寺方丈之托,前来拜见前辈。”
洞中并无人应答,咏絮又连说两遍,均无人响应。
咏絮走进洞中,见里面摆放着石桌石凳,一席草席铺地,确定是有人住过的,但此时洞中却空无一人。
咏絮失望的走出洞外,正要继续寻找,忽听见“唰唰”的耍剑声,咏絮寻声前去,见山洞左侧的一块石台上,一位秃顶长者正在练剑。
那块石台也就一米见方,在石壁上延伸出来,而台下便是万丈深渊。那老者在台上练剑悠然自得,腾挪跳跃,轻如飞燕,后翻前仰,各种危险动作不断,看的咏絮是心惊胆颤,生怕他一个不留神从台上翻下去,坠入万丈深渊。
咏絮看的入迷,亦不忍心打断那位老者,便站在那里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老者一套功法练完,用袖袍擦擦身上的汗,对着咏絮慈祥的说道:“姑娘看了好长时间了,感觉老朽的功夫如何?”
咏絮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好功夫,咏絮佩服。”
那老者哈哈一笑,跳下方台,朝咏絮这边走来。
咏絮仔细打量着这位老者,见他身裹一席僧袍,头顶光秃明亮,圆润的脸庞透露着和蔼的深情,令人感觉十分的亲切,而下颌的胡须却十分凌乱,显然是长年不曾修理所致。
咏絮躬身行礼说道:“敢问前辈可是德惠大师。”
“正是。”
咏絮一听,大喜,说道:“在下陈咏絮,奉金山寺掌门之命,前来送一样东西。”说着拿出锦囊递给德惠大师。
大师一见此锦囊,脸上登时换了颜色,打开锦囊,从里面抽出一张白色锦帕,锦帕上绣着一支在水面上行驶的大船,而船上的旗杆却折断落在水面上,旗帜上偌大的“漕”字用红线绣着,十分的刺眼。
大师看了锦帕后,表情凝重,喃喃自语道:“多年来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他收起锦帕,对咏絮说道:“姑娘,我们赶快下山吧。”
咏絮点头答应道:“是。”德惠大师说完便往山下大步流星的走去,步伐轻盈,毫不费力,咏絮在后面施展轻功,仍是费力的追赶,来到华严寺附近,咏絮牵马下来,一回头,大师早已不见了踪影。
“啪”的一声,弘昼一巴掌重重的扇在潘德林的脸上,怒骂道:“混账,真是混账,还真没想到这些火药会折到自己人的手里,你这个总督是怎么当得呢?啊?”
潘德林吓得浑身发抖,朝堂上威风凛凛的漕运总督如今就如小鸡子一般战战兢兢,不停的以头磕地,求饶道:“是是,是老臣的错,老臣无能,甘愿受罚。”
“哗”的一声,一副茶碗被拂到了地上,那声音格外的响亮,弘昼破口骂道:“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花费了我多少心血,用了我多少银子,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竟然告诉我没啦,我要你何用,真是废物。”
“是,是老臣无用,是老臣无用,请殿下责罚。”
“你们平时胆大妄为、胡作非为我也就忍了,没想到这次竟然动到我的头上来了,你们漕帮好大的能耐啊?”
潘德林一听,吓得更是心惊胆战,五殿下这是怀疑自己对他不忠,这罪名可就大了,他无论如何也担不起这样的罪名啊,忙解释道:“殿下,老臣万万不敢啊,那些弟子并不知道船上装的是殿下要的东西,要是知道,定会让行的啊殿下,求殿下明察。”
潘德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求饶,弘昼说道:“他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你干嘛去来?”
“是,是老臣的错,是老臣无能求殿下责罚。”潘德林哭求道。
贾政跪在地上以头叩地,说道:“殿下息怒,潘大人此次确实有错,何不让他戴罪立功,漕帮的事宜还需要他去打理呢,殿下看在他忠心耿耿效力的份上,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弘昼怒哼一声,说道:“没用的废物,要他还有何用?”
贾政说道:“殿下,漕帮三年一次的三帮会还有两个月就要举行了,到时只要我们计划得成,大权在握,潘大人成为漕帮的帮主,整个漕帮就由我们控制和掌握了,到时候想买多少火药买不到呢?”
弘昼听后,看了一眼潘德林,稍稍平静了情绪,说道:“这次三帮会你可有把握。”
潘德林一听,吓得瑟瑟发抖,说道:“有,有。以后漕帮会全部为殿下效力。”
弘昼说道:“此事非同小可,你一定要精密筹划,不能出一点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