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人在四夷馆,魂在阎王殿。
一脸惊悚地看着钱昭轻轻一掌便将碗口粗的树枝劈成了两半,余清苒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向后挪了几步。
“请,请问钱都尉……”她弱弱地举起一只手,“咱们梧国有那个什么,婚后人身安全保护法之类的嘛?”
好久没有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钱昭顿时一愣:“什么保护法?”
“就是,如果你哪天失手给我打个六级伤残啥的,大理寺三法司啥的能不能给我讨个公道……”
“……”
她到底是为什么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
不过也是,他隐约记得先前她好像有说过,自打穿越以来,最怕的就是他那把六尺八的昆吾大刀。
顿觉自己似乎确实给未来夫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糟糕印象,钱昭罕见地被噎了半晌,终于无奈开口道:“过来吧。”
“干,干什么?”
“……练功。”
“……”
很好,脑补是病,得治。
默默把一堆诸如“钱都尉是不是真的要拎刀砍我”“钱都尉能不能表演一个徒手劈榴莲”之类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脑子里删掉,余清苒“喔”了声,慢吞吞地凑上了前。
“大刀太重了,我就不奢望了。”她指了指石桌旁靠着的那柄昆吾,“刚吃太撑了我也飞不起来,要不先学学怎么防身?”
不过有一说一,修真小说和武侠小说里学轻功貌似都是从踩梅花桩做起,但四夷馆显然没这个条件,她还挺好奇以后钱昭会怎么教自己的。
“那就先从基本的手臂力量开始。”
一谈及正事儿,原先还有些无所适从的钱昭便一秒钟恢复了正经的表情,转身便自井旁打了两桶水过来:“拿着。”
余清苒:???
挺好,一桶多用,元禄打水用的宝宝桶,现在拿给她来练功正好。
暗自嘀咕着“果然小说里女主三天速成绝世高手都他娘的是放屁”,柔弱不能自理【?】的余女官老老实实地点点头,接过水桶笔直地伸平了双臂。
“不是,你、你居然还好意思在旁边喝茶?”
不可置信地看着钱昭悠哉悠哉地端了个茶碗出去,余清苒努力控制着不断颤抖打战的胳膊,险些表演一个当场破防。
钱昭的眼底似乎快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不可以?”
“……可以。”
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生气伤身又伤脾,容易衰老还短命……
可恶啊还是生气!!!
是那种堪比大学军训的时候,一边暴晒站军姿,一边看师哥师姐在操场边的阴凉处吃西瓜吹风扇的生气!!!
“喝吧,谁能喝得过你啊活爹。”
俨然已经将钱都尉视作了和黑脸教官一样的魔鬼人物,余清苒小声地磨着后槽牙吐槽了几句,继续汗流浃背地专注了手里提着的那两个水桶。
“我这雪芽好喝吗?”茶水烧开的清香不多时便蔓延了整个院落,已经开始手臂发酸手指颤抖的余女官僵硬地转过脸,挤出了个怎么看怎么勉强的微笑。
明明是在问“好喝吗”,但瞅那表情不像是在真心实意发问,倒像是下一秒就要表演一个徒手劈钱昭。
被她致以死亡视线的钱昭却面不改色,反而挂着赞许的神情微微颔首道:“不错。”
似乎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评价的确是出自真心,他甚至还十分熟稔地刮了刮茶杯盖,好整以暇地呷了一口。
余清苒:……
友谊的小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