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牢还要坐几十年,害你落到这种地步,留给你和孩子的也只有还不完债务,就这样,你还要见他?”
并不是秦语心硬,调查的时候,她就发现董瞻把仅剩的干净资产全部提前转给了自己的亲妹妹……这样不为自己妻子和孩子着想的男人,值得她这样选择吗?
倒好的茶水被秦语推了一杯到刘楚面前。
刘楚看了眼前的茶水很久,等到实际上并不好奇原因的秦语已经打算答应她了的时候,才苦笑着缓缓开口。
“我一进入社会,就等于进入了家庭,我没有工作过一天……整整二十年来我都过着锦衣玉食、饭来张口的生活,到头来他出了事留给我的……算了,这是我的命,是我欠他的。”
在氤氲的热茶气中,刘楚的眼泪卡在了眼眶,迟迟没有落下。
“好,那我就不劝了。”
秦语看了眼一眼手机发过来的信息,拎着包起身往外走,“今天下午四点半会有人带你去看他……董太太,你不要忘了我们商量好的事情就行。”
秦语一推开包房的门,就看见了在外面等他的齐闻渊。
刘楚眼角的泪干了,她抬起头去看站在门卫外的男人,霎时间逆着光晕,她看不太清楚,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俩人走在一处,宛若一对天生的璧人,郎才女貌。
尽管在象牙塔待了许多年,处在高位的刘楚看惯了漂亮的皮囊,也不得不心生感叹,他们的相貌与气质实在般配。
随着脚步移动,男人的模样清晰了,气度不凡,却奇怪地很是眼熟。
等人走出了一些,她才彻底想起来——这是齐氏集团的太子爷。
“我们走吧。”自然地挽住男朋友的手,秦语听到身后似乎在传来虚虚的说话声。
“秦小姐……我活到四十二岁才知道——命运所馈赠的一切,都暗中标了价。”
“你说什么,董太太?”秦语顿住脚步,离得太远,她听得不真切。
刘楚摇摇头,不再说话,包房的门也被人缓缓关上。
“你该早点告诉我的,语儿。”
秦语和齐闻渊挨着坐在后座上,今天他不开车,有的是时间“拷问”她,闹得她什么还没有说就心虚了。
“好热,怎么秋天还这么热呀?”秦语笑得腼腆,一面用手作扇子,白皙的手扇个不停;一面四处打量着车里,要去按下车窗。
齐闻渊无奈,他头一回发现,他的语儿在心虚的时候会顾左言他,如此忙碌。
“王叔,车里开一会凉风。”齐闻渊又随手拿了本资料帮小姑娘扇风,嘴上解释着不开窗的原因,没有一点责怪她隐瞒的意思。
“今天外面风太大了,迎着风吹会头疼。”
秦语先不好意思起来了,她这个遇事不喜欢和人说的习惯是挺难变过来的……好吧,她的错。
解释了一番她准备干的事情,秦语又说回现在要去做的正题,“今晚叔叔阿姨会出席吗?”
“不来,他们出差了。”
秦语发现,齐闻渊怎么看起来也热了些,突然单手解开了领口的第一粒扣子。
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穿的很正式,虽然平时也老是见他穿西装,但今天好像更禁欲了……啊,不!是矜贵……
“语儿想见吗?如果想,我倒想先带你去我爷爷那儿,老人家有趣些,不比我爸妈反而古板。”
秦语本来一本正经地听着呢,突然发觉他越说越不正经了……
“哪有子女形容父母古板的啊?”
“客观评价。”
齐闻渊眼里含笑,抬手抚过了秦语额前的一缕碎发,声音好听又有些清冷,倒真像是不带水分的评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