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袁素优的弟弟袁泽华,我们中午在她们家吃饭,下午走之前,她弟弟突然就呼吸困难晕倒了!我们现在在松宁第一院,医生说是恶性脑胶质瘤!”
舒了一口气,齐闻渊立马应了,“我现在找人。你——护好自己。”
”好……“
电话挂了,秦语转身抱住了在一旁等她消息的袁素优,好像抱住了五年前在病房外第一次拿到母亲结果的自己,“不怕,齐闻渊一定能找来最好的医生,刚刚检查的医生不也说了,虽然手术难度大,但只要能做手术不就有一线希望吗?”
“嗯,说的对,你说的对——”
袁素优的头也昏昏沉沉的,她很想抱住秦语大哭一场,可是她知道,弟弟还需要自己,爸妈还要靠她,她不能倒下。
栖云山庄里,董卫一众人直等到太阳下山,才等来了一个人。
但来的仍然不是董鹤之,是位服饰上明显比刚才的侍从要高几级的中年男人,他身穿黑色中式衬衣,面容儒雅。
门一开,董卫便第一个拥了上去,刚想说两句客气话好打听一下,就被大嫂抢先一句,“老先生是个什么意思!凭什么不见我们,还把我们关起来!”
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你们可以走了。”
话一落下,刚刚围了一圈的护卫,立马列成送客的队形,驱赶的意思不言而喻。
董卫愣了,随即便怒呵,“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等了四五个钟头,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就让我们走?”
“就是!我儿子到现在一粒米没有吃,他要是饿出个什么好歹!我绝对不善罢甘休的!”
董卫的大嫂抱着已经睡着了的儿子,指着男人的鼻子骂。
跟来的人都开始骂骂咧咧,变成不愿意走了,只有董卫的远房侄子和他妻子俩人选择了先闭嘴。
“董老板,你哥哥进去了,你就不为你自己担心吗?”
男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董卫和他带来的一堆人都说不出来话了。
言外之意是什么,他们都懂。
“你们家借着基金会做了多少黑心事,不用我把列举出来的文件拿给各位看吧?董鹤之董先生已经决定,董氏基金会里,之前给你们兄弟二人的权利将会尽数收回。”
眼看董卫马上就要发表不满的意见,男人补充了一句,“我只奉劝一句,这是通知,不是商量,你们好自为之吧。”
赶走了这一大群人,男人坐车去了山庄顶上复命。
“老先生,都处理好了。”
“嗯。”
梨花木屏风后的老人双手扶着拐杖站着,一直面向墙上挂着的一幅画。
他缓缓转过身,声音有些浑浊,“原来是齐正泽的儿子……”
中年男人立马明白了,老爷子说的是这次点出来董氏基金会的人,正当他猜测是不是要教训这位姓齐的年轻人之时,只听老爷子干笑了两声。
“我还得谢谢他……没有他,也除不了这团蚁穴。羌笛,去问问,他想谈的是什么……”
“是。”
名叫羌笛的中年男人应声退去,临走之前,他看到老爷子又摸了摸墙上的画。
画上的女子面容姣好,生的珠圆玉润,一头齐肩短发,至多有二十五岁——羌笛知道,她是老先生已故的女儿董云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