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呈霓见李源如此上道,低头偷笑了一下,旋即抬起头来,双眼满含取笑地看着还在愣着想招数的钱妘,
“怎么?钱小姐是“黔”驴技穷了吗?”
云呈霓一语双关地拿钱妘取笑,让一旁原本还一本正经的李源也低头耸着肩膀闷笑起来,更别提旁边那些看热闹而哄堂大笑的礼部官吏们了,各个指着钱妘开始例数她的“丰功伟绩”了,
“这个钱妘,现在算是碰到了云县主这个软钉子了,有她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
“之前骄横惯了,以为京城谁都得让她三分,没想到自己作能把自己作死吧?”
“都是报应!这个钱妘今天来欺负我们礼部,以前可也没有少对我们礼部的郎官们冷言冷语地使唤。”
“都说齐王是活阎王,我看这个钱妘怕是个女恶鬼,看齐王不好好收拾她,敢来为难云县主,就是百岁老人寻死,嫌自己命长了!”
“刚刚对咱们李尚书那股子嚣张的气焰哪去了?倒是对着云县主发出来啊?就这样没脾气了?怂货!”
云呈霓听这些官吏们说得越来越难听,咳嗽了两下,给李源递了个眼神,
李源立即明白了云呈霓的意思,连忙指着周围的礼部下属们吼道:
“去去去!赶紧去干活儿!别在这里光看热闹了,你们呀!就是看戏的不嫌事大!什么都敢说!被齐王知道了小心你们的脑袋!都散了,都散了,别围着了。”
李源吼完下属,又一脸谄媚地笑着对云呈霓说道:
“多谢云县主来给下官解围,下官在此跪谢云县主救命之恩!”
说着李源就要给云呈霓跪下行礼,云呈霓赶紧给锦霜使了个眼色,还好锦霜手脚够快,一把扶住了都要拜下去的李源,
云呈霓也上前虚扶了一下李源,假意着急地客气说道:
“李尚书,你这可使不得,我可受不起你这一拜,今天我只是来给姜家解围,也是给齐王和陛下解围的,李尚书不要多想了。”
云呈霓言外之意,你李源还不值得我出手相救,你可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李源嘿嘿地讪笑两声,也知道自己硬给自己找台阶下也不太合适了,只好指着已经被人架住的的钱妘对云呈霓邀功道:
“云县主,那现在,这个钱妘,请问云县主,要怎么处置才合适呢?”
云呈霓心里冷笑一声,感叹自己还真是对这些官场老油条的油滑世故,这些做派不得不服气,本来自己过来顺便给他解了围,现在要做坏人的时候,这个李源还想把自己顶出来当刀使唤了?
云呈霓故作沉思想了半晌,只好假装没有主意的样子对李源说道:
“李尚书,你也是知道的,这钱妘本来就是冲着你来的,想要把你从国公府带走,现在李尚书把人给拿下了,也算是正当,李尚书要治她一个妨碍公务还是殴打辱骂朝廷命官,我倒是觉得都无不妥的,当然,明天外祖应该也会跟御史们打声招呼,参奏首辅教女不严的奏章应该也会不少。”
说着,云呈霓又故意用手掩着嘴不让钱妘看见,却用钱妘可以听到的声音说给李源道:
“不过,我倒是建议李尚书先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顿板子吃,让她长长记性,别老是对朝廷命官大呼小叫呼来喝去的不知道礼敬。打完了让首辅大人来国公府接回去就行,让首辅大人带回去好好教育。”
昨晚钱济跪在地上向云呈霓和穆炘求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钱妘绝对不能让自己的父亲再来国公府受同样的屈辱,
钱妘连忙摇着头向云呈霓喊道:
“云呈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让我父亲来干什么?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担!”
云呈霓好笑地歪着头斜视着一脸冷汗的钱妘,忍不住取笑道:
“哟?现在知道害怕了?你想一人承担?那这件事你怕是一人承担不下去。光是辱骂朝廷命官就连坐三代,怕是不仅你父亲要受牵连,连你宫里那个享受荣华富贵的姑姑也会收到影响吧?哦,对了,恐怕你那配享太庙的祖父祖母也会被清除出去了,你自己想承担?你这个肩膀太单薄了,钱家不出血怕是难平我隋国大小官吏心中的愤恨了。”
云呈霓一边说着,一边绕着钱妘慢慢地走着,越说越凑近了钱妘的耳朵,最后蹲在地上轻声在钱妘耳旁说道:
“钱妘,你来闹我,怎么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呢?就凭你?呵呵”
说罢,云呈霓不等钱妘挣扎着想来抓挠自己,转身站了起来,回头看了看气急败坏的钱妘,
“钱家有你这样的败家子,怕是也快灭族了。”
钱妘霆云呈霓这么一说,立刻就想蹦起来打云呈霓,却被人架着动弹不得,被人制住手脚还高声喊着:
“云呈霓!别以为齐王喜欢你,你就能这么折辱我!自然有人替我灭了你们!”
云呈霓听到钱妘口不择言的话中终于透露出了蛛丝马迹,对着站在远处观察形势的玄松招了招手,她踏进院子后不久就注意到了,玄松早就到了,看来穆炘也是知道消息,立刻就派了玄松过来,玄松一直没有出手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云呈霓对付李源和钱妘,根本不需要他出手,论讲道理,没有人能讲得过云呈霓的,就连自己的主子齐王殿下也只能甘拜下风,但是,现场钱妘又被李源的人控制住了,动手也不用了,所以玄松只好靠在墙边看热闹,
见云呈霓招呼自己,玄松连忙小跑着上前,对云呈霓毕恭毕敬地称呼道:
“云姑娘,殿下让我过来看看,殿下说了,要是有人敢在国公府不知好歹可以杀无赦。”
钱妘听到玄松对云呈霓的话不由得浑身冷颤,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口水,钱妘绝望地看着云呈霓,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云呈霓将钱妘的所有动作都收入眼底,心中冷笑了一下,没想到,这个钱妘还这么怕死,刚刚还气焰嚣张的要灭了我,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云呈霓没管钱妘的反应,而是接着玄松的话继续说道:
“齐王的性子还是要改改了,大婚当前,杀人的事情就暂缓一下吧,不过就是钱家小姐来国公府辱骂朝廷命官而已,待会把钱小姐送到刑部去,让刑部给钱小姐准备一个干净点的单间牢房,再让御史台一起审理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