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二伯他们的异想天开,夏娇儿只能说呵呵,却也不以为意。他们非得那样做,是他们不对,干自己何事?
夏氏则不同,她希望得到夏家族人的认同,回家后一直闷闷不乐,吃饭时候问夏娇儿,“毕竟是你大伯,咱们啥都不管不好吧?我知道你想说以前,以前的事儿过去了,咱们得往后看。将来恩霖长大了,总得有个帮手。等下你恩长哥要是去挖河了,咱们能搭把手的时候还是要去搭把手。”
夏娇儿对娘的想法简直无语了,这是什么逻辑,难道你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对弟弟好。咋可能?想想也能理解,他娘生在这个家族观念大过天的时代,想让她和自己一样思想前卫,也很难。
夏氏瞒着夏娇儿,悄悄去找了铁柱婶子,说了自己的想法。那晚夏娇儿娘俩走后,二伯就没有给铁柱婶子两口子好脸色,大家说了几句话散了。既然夏氏有这种想法,铁柱婶子想在二伯面前挣点儿面子,马上去和二伯说了。
二伯坐在大伯家里,和小五几人一起商量。
“大哥二哥,夏氏一个妇道人家,好拿捏。就是娇儿这个贱丫头心眼子忒多,还不懂一点儿礼,有她不如没她。”
小五随口的一句气话,二伯可就多心了,他故作无奈,叹气道,“孩子再不懂事,也是咱们家的。不懂事咱们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她爹没有了,咱们要是管的宽了,让村里人认为咱们容不下一个孩子。就随她去吧。”说完,又摇摇头,“女大不由娘,她娘还没办法,别说咱们,管不了,管不了!”
“也不能让她无法无天吧!”小五突然问,“那贱丫头好像十四岁了吧。”
“嗯,马上十四岁,比二丫小两岁。”大伯娘接着说。
“哎呦,可就十四岁了,也成大闺女了。大嫂,我记得恩平媳妇来家时候好像也是十四岁?”二伯问。
“嗯,可不咋的。这么多年了,连个蛋……”
“咳咳!”二伯的咳嗽声堵住了大伯娘的嘴。
“要是娇儿这丫头嫁人了,咱们夏家就和睦多了。嗨!我也是瞎想,她连婆家都没有,提什么嫁人?”二伯自嘲地笑了笑,“净是瞎操心!”
“二哥一说,我想起来了,娇儿没有婆家,咱们给她找个婆家不就行了?”小五自作聪明。
“小五,你忘了,我娘家侄子王大牛的事儿,那丫头厉害着呢。我后来才知道,娇儿伙同那个陈公子,割了我那侄子一只耳朵。把大牛吓坏了,说啥也不愿和咱们结亲戚。”大伯娘提起王大牛想起了那只银镯子,恨得牙根痒痒。
“大嫂,不是我说你,你给娇儿找的那个啥王大牛,也太不像样了,大了娇儿十来岁,都快当娇儿的爹了。这样吧,我给娇儿找个婆家,她保准满意。”
小五一说人选,大伯娘心里不忿,贱丫头,这么俊俏的哥儿,真是便宜她了。
傍晚,二伯亲自来到夏娇儿家,“弟妹,关于几家男人走后,你大哥的事儿,咱们还需要再商量商量,一会儿你再去一趟我家吧。”
夏氏应下,夏娇儿怕她耳根子软,胡乱答应些什么,抱着恩霖,领着小福,一行四人来到了二伯家中。
这次大家谈的很愉快,大伯娘虽然冷着脸,形势逼人,她也只好同意,几家的男人走后,由大小事儿,二伯娘,四伯娘,铁柱婶子,小五婶子和夏氏一起商量,这几个女人纷纷表态每天轮流去大伯娘家中坐坐,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大伯娘的脸终于由阴转多云了,也愿意伸手逗一逗小恩霖。小家伙一点儿不认生,成了大家的宝贝,他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看看这,看看那,哪里都新奇。
见此状二伯满脸欣慰,“说东说西,咱们都是一家人,有难处互相帮帮忙,搭把手。外人也不敢欺负咱们。”夏娇儿照一眼小福,小丫头是个透明人,只见她像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缩在门口,夏娇儿冲她微笑了一下,她也咧咧嘴,意思姑娘不用担心她。
一屋子人都说“是”,二伯的大儿媳妇恩山家的,给屋里的人送糖茶喝,看来二伯这次真的下了血本。二嫂子一趟两碗,眼见要跑好几趟,夏氏示意闺女,“娇儿,帮你二嫂子端茶去。”夏娇儿起身,跟在二嫂子身后。二伯家的院子很大,堂屋三间,东边两间归恩山住,西边两间准备给二儿子恩河娶媳妇用,厨房是一间独立的房子,在院子的西南角。
“谢谢娇儿妹子,小心点儿烫。”二嫂子端起两碗茶水,出了厨房,门很窄,屋里只有一盏豆大的灯,十分昏暗。二嫂子出门,夏娇儿进去,她刚刚端起两碗,好烫,小手恐怕烧红了,夏娇儿放下茶碗,吹吹自己的手。
“娇儿妹子,哥哥来替你吹。”一个邪恶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一个男人从后面抱住了她,“救命——呜——”夏娇儿被男人捂住了嘴,“娇儿妹子,让哥哥看看,手可烧到了,心疼死哥哥了。”男人似乎有备而来,从裤袋里摸出块儿破布塞到了夏娇儿嘴里。夏娇儿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只能拼命地挣扎。
她在想,怎样才能摆脱,两手被男人双剪绕在背后,一点儿力气使不上。男人腾出另一只手,扭着夏娇儿的下巴,“娇儿妹子,你看看哥哥,我相信,你只要看见哥哥一回,保管天天做梦梦见我。”
夏娇儿抬头看看,的确,男人长得高大挺拔,一双桃花眼,诉说不尽的风流。
男人看夏娇儿看着自己发呆,得意极了,“娇儿妹子,让哥哥先疼疼你。”说着,嘟着一张嘴,做撒娇状,往夏娇儿嘴边凑过来,夏娇儿左右摇晃,拼命挣扎,眼泪都快出来了,她趁男人不注意,朝着男人脚上使出全身力气去跺,男人“哎呀”一声,“有性子,我喜欢——”
“啪”,男人慢慢地松开了夏娇儿,夏娇儿还没有回过神,
“姑娘,快跑!”是小福,她手里拿着一根木棒,狠狠地表情还未收回。
“哎呀,娇儿妹妹,这是怎么了?”恩山媳妇适时出现,看见夏娇儿出来,她急了,赶紧往厨房去。
夏娇儿不理她,稍微整了整衣衫,回到堂屋,抱起恩霖,对着夏氏失望地说,“你也知道,是不是?”
“这是怎么了?”夏氏看娇儿的头发散了,也惊呆了,“娇儿,咋回事儿?不是去和你二嫂子说体己话了吗?”
“娘知道什么呀?娇儿到底是咋啦?你说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