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小魔鬼迅速把手抽回。
这副狼狈模样，真可笑。
零推开门，看到的只有平躺在床上的小魔鬼。
淡然，平静。
他浅浅一笑，问：“怎么了？”
“路明非出发了。”
“好，我知道了。”
“后面什么打算？”零说：“他带回了尼德霍格的权能之血。”
“等他回来再商议吧，我想先把奥丁解决掉。”
“可你都伤成这副模样了。”
“奥丁也好不到哪儿去。”小魔鬼看向水杯，“能帮我拿下水杯吗？我有点渴了。”
“好。”
在喝完整整一杯水后，小魔鬼的状态好了很多。
“我有办法把奥丁从尼伯龙根里引出来。”
零把水杯放回原位，“用权能之血吗？”
“对，这种诱惑，他避免不了。”
“路明非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是拿下奥丁的最好时机。”
“明白，有什么需要提前安排的吗？”
“苏恩曦的终极武器研究得怎么样了？”小魔鬼问。
“还早。”
“那就没什么好准备的，记得通知昂热他们。把事情闹得足够大，奥丁才会信。至于破冰船，交给布宁就好。这一次的战场，在北极圈。世界树所在的地方，在那里，用尼德霍格的权能之血把奥丁给引过来。”
“会是最后一战吗？”零低着头，脸上挂着疲惫，“有些累了。”
“累了就好好休息。”
“那看来故事还没到完结的时候。”
“要解决的家伙太多了，奥丁只是最棘手的那一个。”
“嗯，我先去安排。”
“帮我倒杯水，然后，杯子往我这里放一些。”
“你够不到，是吗？”零微笑着看向小魔鬼。
旁人未曾见过的笑容。
比楚子航更冰冷的存在，此刻，笑如暖春。
小魔鬼沉默着，他有些不太愿意承认。
“端着架子，总归是不太好的。”零拿起杯子。
“我怀疑你们在这个房间安了摄像头。”小魔鬼无奈地笑。
“你猜对了。”
零来到饮水机前，说话声伴着水声。
“芬格尔的主意，他说我们不可能时刻待在你身边，而你又无比重要。”
“我迟早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
“你很讨厌摄像头，因为在黑天鹅港的时候，你就一直被监视，被控制。”
“嗯，最屈辱的历史。”
零松开饮水机按钮，水面停止在杯子四分之三的位置，“这次和黑天鹅港时不一样，我们只是关心你。”
“我知道。”
“别那么孤独。”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离小魔鬼很近很近，“这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有你，我不会觉得孤独。”
“你还有苏恩曦和麻衣。芬格尔和路明非，他们也是很不错的伙伴。在你面前谈论友情，可能会显得我很幼稚，毕竟你已经活了很久很久，见过太多太多。”
“这个话题并不幼稚，我并不是活了很久，而是孤独了很久。”
小魔鬼闭上眼睛，新长出的睫毛很长，在灯光下颤动着。
“没有人能拒绝温暖，我也一样。”他说。
“你，是人吗？”
“至少占据这个身体后，我是。”